迟烆这句话,让盛舒然无地自容。这样的自己,跟那个花钱买迟烆的老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见盛舒然面有愧色,迟烆变本加厉。

“姐姐……”

“嗯啊?”盛舒然被这个叠词闹得心里一紧。

“你这样,很让我受伤。”

迟烆靠近她,诱人的桃花眼盯着她,委屈与落寞下,隐藏的其实是贪婪的掠夺。

但盛舒然只看到表面那一层,愈发地愧疚起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做。”

“为什么不能?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哪有?!”盛舒然差点整个人蹦起来。

迟烆提前预判到她的炸毛,手握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按住,顺势就抓住她……

一倒……

两人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迟烆将她圈入自己的怀里,像抱着个毛茸茸的大玩偶一样。

迟烆将她的脑袋摁在下巴处摩挲,迫使她听着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不记得了吗?9年前……”

“你就是这样,哄我睡觉的……”

睡觉?

被迟烆全身气息包裹住的盛舒然,遁入了回忆。

当年迟烆孤身一人来到傅家,只带了一只破破烂烂的狗熊玩偶,每天晚上都要拥着入睡,是他在傅宅里唯一的寄托。

直到有一天,傅震川发现了,骂迟烆不像一个男人,把玩偶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那是迟烆第一次反抗傅震川,瘦弱的小身板被傅震川泄愤般打趴在地上。

迟烆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三夜都不出门。

盛舒然担心他这个孤苦无依的弟弟,便有了第一次翻窗的经历。

夜里,她来到迟烆的房间,发现他似乎在生病,浑身发烫,在睡梦中颤抖着呓语。

她想起以前每次打雷,她亲生母亲都会抱着她,哄着她,她才能安心入睡。

于是,盛舒然就有样学样,挤到迟烆的床上,抱着他,唱她妈妈唱的安眠曲,轻轻拍他。

直到怀里的人安稳了,盛舒然也不知不觉睡去。

再醒来时,就看见迟烆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自己。

“小烆你不用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13岁的盛舒然对着10岁的迟烆说。

她起了床,睡裙的裙摆却被轻轻扯住。

男孩怯生生地问:“姐姐,你今晚还会来吗?”

“好呀。”盛舒然愉快地答应了。

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盛舒然都会过来陪迟烆睡觉。

直到有一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盛舒然被迟烆一把推下了床。

睁着朦胧的睡眼,盛舒然看着迟烆红着脸,拿着被子盖住下半身,桃花眼里尽是慌乱。

从那天起,迟烆就硬着脖子,拒绝了盛舒然。

盛舒然只是单纯地以为,迟烆已经走出了心魔。为此,她还表现出欣慰。

“我们小烆长大了哈。”

“所以小时候可以,长大了就不可以?”

迟烆的话,将盛舒然的思绪拉回到现在……

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与小时候的怯生生相比,如今多了几分霸道的理所当然:

“我为了搞这个项目,几日几夜没合眼了。你哄我一下怎么了?”

“我以为……”盛舒然红了耳根,没法说出口。

迟烆帮她说:“要上床。”

盛舒然语凝,算是默认。

“我说是,你会给吗?”

“不会。”盛舒然在迟烆怀里糯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