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然又往后仰了仰,玉背上蝴蝶骨的一张一合般,经过镜子折射入迟烆的眸子里。

除了怒意,便多了几分欲望。

“什么?什么犯规?”

“你说我小……我上次警告过你的。”

迟烆阴鸷的眼眸落在盛舒然嫣红的唇瓣上。

盛舒然想起傅震川生日时的警告,迟烆按住自己的唇瓣说,下一次是这里。

“我哪有?我哪有说你小?!”

“我说有就是有。”

“你太霸道了!”

“所以你给我受着!”

迟烆扣住她的后颈,偏头吻了上来,在盛舒然的唇瓣上的剧烈摩擦碾转。

他本想只是一个惩罚,让她吃痛,让她记住自己的错。

本想适可而止……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碰了,就停不下来,让他欲罢不能。

他吻得很用力,像把所有的怒火和欲望都揉进这嫣红里……

吸吮……

啃咬……

趁她还在发愣之际,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攻城掠地。

等盛舒然回过神来,她开始反抗,尝试着推开迟烆。

可迟烆寸步不让,强劲有力的手背攀上她光洁的玉背,几乎将她整个人压在洗漱台上,不断掠夺她的空气。

盛舒然咬他的舌,他就吻得更凶,让盛舒然的嘤咛淹没在自己的狂风暴雨里。

他怀里的人滚烫而光滑,她的甜美不断刺激着他。

他就像蓄水已久的大坝,一颗碎石崩落,就足以溃不成军,决堤崩塌。

让他想要得更多更多……

他腾出手,拽住了盛舒然身上白色的浴巾。

盛舒然浑身上下,就只剩下这一团白。

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迟烆紧紧攥在手里,只要他一扯……

就是轻而易举的最后一步。

他停下了吻,垂首抵住盛舒然的额,彼此间的气息缠绕。

他拽着白色浴巾的手青筋凸起,仿佛拽住的,是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忍着身体内喷涌而出的欲望,在做垂死挣扎。

他这个人,本是疯狂没有理智,从来不知道何谓规则,何谓章法。

活了将近20年唯一的一丝理智,都用在了此刻,用在了盛舒然身上。

“盛舒然……我、想、要、你!”

声音隐忍压抑却极尽疯狂,似乎在下最后通牒。

想不顾一切闯进去,闯进去!把欲望畅快淋漓地宣泄!

拽着浴巾的手在不受控地颤抖。

而盛舒然,像个泄了气的娃娃,瘫在大理石上。

手上同样拽着浴巾,可拽得柔软无力、生无可恋。

她跟他的力量悬殊,根本无从抵抗,要不要撕裂它,取决于迟烆,她的挣扎都是徒劳。

“迟烆,不要让我恨你。”盛舒然的声调从未有过的冷。

在迟烆的印象里,她从不会对他说狠话,生气也是小猫一样“喵喵喵”地叫。

但这句话,毫无生机,似乎早就失望透顶。

迟烆的心也跟着坠入了冰窖,所有欲望瞬间冰封,成为一把冰刃,插入了心脏。

他松开了手,无力地垂下,像紧绷的橡皮筋突然断掉,反噬了自己。

从她身上起来,掌心在她冰凉的后背一托,托起了盛舒然。

“好,如你所愿,我都听你的。”

迟烆离开了浴室,也离开了公寓。

盛舒然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余光触到身后的镜子,扭头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