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开始散去,他看了看王相和皇帝,阳光洒落大地,他却周身还埋入阴影中,眼中充满了阴鸷之意。
……
皇后坐在铜镜面前,身后宫人在为她梳发,外面天光已明亮了不少,垂着脑袋的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看向窗外,嗓音平静,“太子的车架,现在已经离开宫门外了吗?”
身后的宫人回道:“应该是的,皇后娘娘。”
讨好胆怯的声音,“娘娘可是不舍?若现在去找陛下求情,应该还来得及,毕竟现在殿下还未离京,若要追回换一个人前去边关,奴婢觉得可以一试。”
皇后看向她,冷笑一声,“你是要让本宫去求皇帝吗?”
“奴婢……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宫人连忙跪在地上,肩膀瑟瑟发抖着。
皇后转回头,面色冷冽,她自己拿起了梳子,梳理着一头有两三根白发的青丝,“太子既不肯顺从于本宫,认为本宫是在坑害于他,那就去边关待一段时间罢。”
“这样也好,不受些苦,又怎么能知道身边谁对他才是真心呢。”
害怕的宫人,斗胆抬起头来,“可因为置一时之气……与太子殿下生了隔阂,不值啊皇后娘娘……”
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令人畏惧的沉重声响,自上而下投下来的目光,威慑人心,“笑话,本宫乃太子生母,他敢与本宫生隔阂?若 蛧 站 : ? ? ? . ? ? ? ? . ? ? ? 非本宫在百官中为他周旋,他今日太子之位能否坐稳,还是两说。”
……
太子离宫,六皇子就是风头无两,皇帝还命王相做他的老师,原本巴结六皇子的官员本就不少,这下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坐在长庆宫里,楚绥从未觉得这么畅快过,那些太子在京城时自己身上的压力,仿佛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但还是有一点不满足。
他的贴身侍从清安恭维着他:“六皇子,现下陛下最看中的就是您了,还把太子赶到边关,我们可要抓紧机会,在太子回来之前稳固自己朝中的势力啊。”
楚绥说:“那是自然,但现在还有一件事更重要,母妃还是失宠妃子。”他这段时间常被父皇叫去勤政殿帮忙批改一些奏折,其间试探过一点,发现父皇对母妃依旧是心有余情的,“应先让母妃复宠,再谈论其它的事。”
也只有父皇和母妃重修旧好,他心中那点空虚才会得到满足。
“这样。”想了想,他让清安靠自己靠得更近一点,在对方耳边吩咐了几句,离开身子,“这件事要是办不好,本皇子就要罚你了。”
清安连忙跪地,谄媚道:“这件事奴才一定给六皇子办得妥妥当当的,请六皇子放心。”
“对了,再让人去母妃宫里,告诉母妃太子离宫去边关的事,她与皇后素来不和,这个消息一定能让她开心一点。”
“诺,六皇子。”
清安出了殿门,挥手叫来一个宫人,让对方去锦绣宫传消息,消息传到锦绣宫里,已经提前知道太子去往边关的消息的安妃说了句知道了,打发走了宫人后,侧躺着在床榻上的她,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命侍女给自己梳发。
“听说太子去了边关以后,皇后连最爱吃的点心也没怎么叫了。”
安妃低头,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是么?”她抬头,看向镜中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一缕细纹,侍女将粉往上面轻轻一铺,便又变得平滑无比。
“皇后得意了这么久,也该伤心难过了,哪有人一直能顺风顺水。”如果可以,她多想现在迈进栖霞宫里,好好看一眼皇后现在的脸色,是否还如之前对她放狠话时一样高傲。
嗤笑一声,她从面前摆的钗子里,挑出皇帝送的一只,露出片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