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风中,酒劲并没有下去一星半点,顾行努力让自己认清现在是喝多了的状态,可他也最终还是在转身走了几步后,停下了脚步:
即便是喝多了,顾行也不会对任何人有如此不舍的情绪,如同无论是多么的难过或者受到酒精控制,顾行也绝不是一个会随便对人张开双腿的人。
风吹在脸上,一向放弃很快的顾行,也放弃了对于某些事的否认,他眨了眨眼,然后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然后传来了脚步声。
“你怎么了?”蒋赫然已经走到了顾行跟前,他看着顾行,眼底似乎流露出一些关怀,“怎么好像哭了?”
顾行没讲话,蒋赫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说:“我送你回家,让代驾把你的车开回家,钥匙放在你家信箱,可以吗?”
蒋赫然做什么都很妥帖,都能想到最后一步。
过了一会儿,顾行终于开口说话,他看着蒋赫然,冷风把他的脸吹得也有些红。
顾行想起在自己的诊所第一次见到蒋赫然的那一刻,他曾十分不专业地,因为蒋赫然过于优越的外形感到心跳加快过。
在路灯下,顾行任由蒋赫然抓着自己,然后很慢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 在诊所里,快离开去吃饭前,蒋赫然把咖啡杯送去洗,他的手机就放在顾行可见的茶几上,而恰好当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
顾行并不想窥视蒋赫然的隐私,可他无法避免地看到了今晚返程航班的提醒。
“你今晚要回德国吗?”
或许没料到顾行会问这个,蒋赫然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但他没想要撒谎,沉默了片刻后,说:“是的。”
“今天我听到你和秘书讲话,说早上回来的。”
“是的。”蒋赫然就这样看着顾行,很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也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啊?”顾行直视着蒋赫然,轻声问。
蒋赫然看着顾行的脸,停顿了十几秒,而后说:“做梦境测试,然后和你吃饭。”
他诚恳又认真,任何人在这个瞬间,都会有种自己是蒋赫然最在乎的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