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看看明天打个电话。
回复完后,顾行回到了列表页面,他平时不太爱通过微信聊天,因此蒋赫然的对话框在相较靠前的地方。
他们的对话停留在半个月前,顾行上飞机的那天,他发了一句我回去了,过了两个小时,蒋赫然回了一句“一路平安”。
此后,再没有任何交流。
顾行主动要Alice取消了蒋赫然的咨询,他也没有任何的异议。顾行觉得,和蒋赫然的意外,可能要比自己设想得更早的,留在伦敦了。
因为酒精的影响,顾行轻而易举地联想到了他与蒋赫然相处瞬间,在蒋赫然的公寓里的画面。
想到这里,顾行对自己有些无奈,他实在不应该这么像中学男生。
闭上眼睛,顾行决定想一想明天的客户,可思绪总是不听使唤,下一秒又跳到了蒋赫然和相处的画面。
最终,顾行实在受不了了,睁开眼睛,手机就开始响了。
沉浸在佛经里的司机仿佛也吓一跳,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顾行看着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来电,他没打算接。
“陌生电话?”司机搭话到。顾行嗯了一声,按掉了,“别接,指不定是诈骗呢。”
“是啊。”顾行说。
可过了不到几秒钟,弹进来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刚刚那个号码。
-顾医生,您好,我是蒋赫然先生的秘书。
顾行看着这行字,愣了半天,手机又响了,他这一次没有想太久,接了起来。
“喂?您好。”
“顾行,是我,蒋赫然。”那头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顾行宛如被击中一般,忽然直了直身子。
“是你。”但他尽量保持平静。
“我刚刚回来,在伦敦发生了一些事,我手机被人偷了。”蒋赫然在那头说,“抱歉,没有及时联系你,我秘书也没和我说,你发了邮件说取消咨询的事。”
“抱歉。”蒋赫然又重复了一次。
他的声音自听筒传来,像是贴在顾行耳边那样,诚恳地,不带任何其他目的地解释自己的消失,并且为止感到愧疚。
但事实上,他不需要这样做。
“啊,没事。”顾行反应过来,开口说,他看着前方司机的显示屏,上面从释迦摩尼佛教变成了武侠金曲,“没事。”
“我在伦敦遇到车祸了。”蒋赫然继续开口道,“因为疲劳驾驶,但没出什么事,只是比较麻烦。”
“怎么回事?”顾行震惊道,“是不是因为睡眠问题。”
“嗯。”
前方挂在出风口的手机显示,行程快结束了,顾行要到家了,他最好再礼貌地问候一下蒋赫然,然后结束这通电话。
明天上班了,去公司给蒋赫然发一些不痛不痒地慰问,这才是顾行应该做的。
可顾行盯着慢慢往前挪动的行程路线,心里不知道在和什么较劲,蒋赫然也不在说话,顾行也沉默。
“你在哪?”最后,顾行开口了。
“家。”蒋赫然说完,立刻又问,“你要来吗?”
彷佛他一直在等待顾行开口问自己。
顾行感到有一股奇怪的情绪,从自己的胸口慢慢扩散开来,直到自己的脑子,然后获取了顾行的绝对控制权。
最后,顾行请几乎要停车在自己公寓门口的司机,又改变路线,横跨几乎半个城市,到了蒋赫然所住的小区。
外来车无法进入,司机只能把顾行放在其中一个入口处。蒋赫然家的小区实在太大,他通过蒋赫然给的密码,进入了专属的电梯。
在楼层往上跳的每一秒,顾行都感到心脏跳动得很快,那种在伦敦时的感觉再次袭来。最终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