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白,情绪是需要出口的。
而他的情绪,在蒋赫然这个看似不太合理的‘出口’面前,又几近要溢出。更可怕的是,蒋赫然每一次都好似能发觉,并且给与一些友好举动,一些他不给也可以的善意。
比如他会低下头,语气柔和地对顾行说:“我送你回去?”
“或者带你去转转?”
最终,顾行再次坐上了蒋赫然的副驾,他依旧把暖气出风口对着顾行,然后播放令人心安的大提琴曲。
这个周六的伦敦,天气依旧很差劲,与顾行记忆里那些年没有太多差别。他往返在自己的公寓和学校之间,重复那些单调的实验。
偶尔他会在周末去吃点好吃的,也会去欧洲玩玩,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看似毫无乐趣的。
“这家鱼和薯条很有名。”车在经过一片闹市区时,遇到了一些拥堵,蒋赫然突然指了指一个摊铺,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把空调又调了一下,“我以前在这边读高中。”
“哦,是吗?”顾行有些意外,他往窗外看去,看到一家围着不少人的小摊,“我很少来这边吃东西。”
“嗯,我以前和我哥哥一起在伦敦住了几年。”蒋赫然往前走了一些,车又停住,有人在过马路,“他后来在这边工作。”
顾行猛地想起,他曾经和Alice一起查的那些关于蒋家的事,多年前的那场车祸,车祸里去世的女人和年轻男子。
他没有接话。
在车外拥堵的人潮车流里,悠扬的大提琴背景乐下,沉默长达一分钟之久。顾行以为蒋赫然会继续这个话题,或者聊一些关于他留学的回忆。
可蒋赫然却只是问,“你要吃那个鱼和薯条吗?我可以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