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簇拥着一众宫人,摆阵如花,气势张扬。
杨嬷嬷见这这阵势就知道今日不好,连忙匆匆迎上前去,陪着笑脸行礼。
“小主今日贵体亲临,奴婢等实在惶恐。”
邢兰兰掩唇轻笑,凤眼一挑,语气却是淡淡。
“嬷嬷言重了。本小主日日闷在宫里,今日想出来走走,看看旧人旧物,也算念旧情。”
她这日日在嬷嬷手底下学规矩,今日终于是得了点喘息的机会。
早上嬷嬷考校一番后,终于是允诺了她想要在宫里转转的想法。
于是邢兰兰立马换了早上那身素净的衣衫,浓妆一番直奔教坊司而来。
反正嬷嬷的意思她得清楚,不就是在皇上面前要伏低做小。
那她今日又不见皇上,穿得艳丽些怎么了?
在嬷嬷那儿被日日磋磨,邢兰兰只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不好了。
开始还想着要争宠,一朝得势要这帮人好看。
但日日如此,那点儿心气早被消磨干净。
心中又恨上了温从雪,当初皇后要抬举的人分明是她。
可偏偏她沉得住气,没有动静,皇后那边日日派人来催促。
要不是她偷听两人谈话,轻信了那宫女的花言巧语,说什么当了娘娘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
她又怎么会过上现在这种苦日子。
不敢恨皇上和那些高位妃嫔,邢兰兰就恨上了温从雪。
于是今日得了空,就来找茬。
对温从雪的恨意,几乎是成了她这些天唯一的精神支柱。
杨嬷嬷见邢兰兰这架势,就知道这人来者不善,暗地里使个眼色,就有人朝着温从雪的院子跑去。
“小主现在是金尊玉贵的人,能来是看得起我们。”
“不若,小主去正殿坐坐,奴婢给小主泡杯茶,叙叙旧?”
杨嬷嬷小心翼翼地搭话,但心中却是焦急不已。
“不必了,我们小主今日只是来见旧人。”
邢兰兰懒得搭话,喜果随主子,这会儿也是鼻孔仰天看人。
语罢,这一行人就朝着温从雪的房间里走去。
此时,温从雪正坐在屋前的小榻上,轻抚琴弦,手指修长如笋,琴音低缓婉转。
她今日穿得极素,发间仅插一支素银梅花簪,整个人沉静如水。
忽听外头脚步杂乱,只见一舞姬慌张地掀帘而入,低声急道。
“从雪不好了!邢兰兰来了,还带了一群人,就往这边来!”
温从雪手中琴声一顿,眉头一皱,不用想也知道这邢兰兰是来找她的麻烦。
但这会儿听着声音,已经是到了门前,她想躲也来不及。
门外果然已传来喜果尖细的嗓音。
“一个舞姬竟有这般清雅的好日子过?"
"可怜咱们小主,在宫里苦学规矩,还要受那嬷嬷手中的戒尺伺候。”
邢兰兰跨进小院,目光一扫,便落在温从雪身上。
“啧。”她冷哼一声,“还弹琴呢?”
“真真有闲情逸致。我怎么记得你进教坊司那日,抱着琴哭得昏天黑地来着?”
众人哄然笑起,温从雪却连眉头也未动一分,只是起身,朝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见过小主。”
“倒还记得礼数。”
邢兰兰轻哂,缓缓踱步走近,目光打量着她周围简陋的陈设,嘴角冷意更甚。
“怎么,住得这般寒碜?若不是这日子太难熬,怎么也该努力争一争宠不是?”
“你看我,终究是争来了不是?”
她声音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