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倒是威风,只是这满宫上下,可有一个人是对您真心的?”

“这些妃嫔一个个装腔作势……不过是披着皮的野兽。连您枕边人……”

她话未说完,便被一旁小太监眼疾手快堵住了嘴,死死按倒在地。

挣扎之间,竟发出呜呜低泣,神情癫狂。

懿妃却已怒火难遏,站起身冷声道。

眼看喜果刚才就要供出皇后的名字,眼下只要能咬死这一条。

任皇后身后的权贵再怎么折腾,这皇后之位也比废无疑。

只是没想到,正倒关键的时候,居然被安裕给叫停了。

“皇上,这后宫之中竟藏有如此毒妇,臣妾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恳请皇上彻查到底,还后宫一清净!”

她话中已有几分咄咄逼人之意,眉眼间藏着一抹讥讽。

谁都听得出,那“彻查到底”,是冲着皇后去的。

安裕却未立刻应声,只垂眸沉思,指腹轻扣椅扶。

片刻,他淡淡开口。

“此事,朕自有决断。”

懿妃一愣,脸色登时微变,似被人当众泼了一盆冷水。

她手中帕子一甩,气恼地坐回榻上,冷哼一声。

只是心中却暗自不忿,已经认定这背后推手就是皇后。

没想到皇后这毒妇在皇上心中,尽然还有如此分量,事到如今,皇上还要替她遮掩。

喜果被宫人拖压下去,哭喊声逐渐远去,殿中只余一地冷意。

那一场闹剧似已落幕,然而众人神色却各怀心思。

懿妃垂袖沉坐,唇角紧绷,眼中闪着冷意。

她心知今日错失良机,已是再难将皇后扳倒。

安裕一言断了喜果的供词,分明是明知真相却故意护短。

她心中愤懑难平,帕子在指间一圈圈地绞着,险些扯裂了边角的绣线。

贤妃则是一副病态模样,倚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眉眼低垂。

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但她垂眸的神情,让人看不清心思,唯有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弯曲,像是藏着什么冷淡的笑意。

敬妃坐在下首,战战兢兢,手中帕子几乎拧出了水来。

她向来不与人争锋,如今见殿中形势暗潮汹涌,更是噤若寒蝉,不敢插言。

于嫔则是另一番模样。

她眼中含泪未干,却掩不住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畅快,丧女之仇,今日总算一雪前耻。

她坐得端正,唇角微微挑起,像一柄收鞘未尽的刀,藏锋却依旧凌厉。

冯贵人神色复杂,方才她原也以为能乘机挤兑皇后,如今却见局势转弯,不禁有些失望。

但这情绪不过一瞬,便被她用拈起的茶盏掩了过去,垂眸轻抿,恍若无事。

李霜岚将这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轻叹。

只是眼下这局面,唯有她来说这个话合适,于是她只得轻声启口。

“皇上,邢答应固然罪不可赦,但二公主何其无辜。”

她缓缓起身,盈盈一礼,语气温婉而坚定。

“如今事发之后,她再留在邢答应身边已不妥当,还请皇上为二公主择一位母亲抚养,以保无忧。”

这话一出,原本沉默的殿中气氛微微一动。

安裕微抬眉眼,看向李霜岚,眼中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果然还是岚儿最识时务,知道何时进退,懂得为他分忧,不吵不闹,不越雷池半步。

他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几分。

“嗯,宜妃所言有理。”

话音落下,他略顿一瞬,便将目光转了回去,径直望向她,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