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答应讥诮的笑。

喜果抿嘴,她觉得自家小主真的是魔怔了。

自从知道她怀的是个公主后,就日日想要用这孩子陷害宜嫔。

可偏偏宜嫔平日里根本不出凝华宫,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那天更是疯了一样,叫她去将宜嫔请过来。

她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果然,连宜嫔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扭去皇后那儿。

她也没想到,这后宫里心最黑的居然是皇后。

若芙就那么若无其事地,把一瓶会让猫发狂的药交给她。

谁料,邢答应今天就用上了。

“我本来是想找宜嫔下药,那东西就在我身上,扑向我肯定会扑向她!”

邢答应声音低了下去,眸中却满是怨毒。

“谁知……谁知于嫔那个贱人忽然拦住了我,絮絮叨叨非要说什么胎教、安神。”

“她那张脸,就像死死挡在我面前的门,推都推不开。”

她忽然一掌拍在榻沿,脸色骤变,咳得几乎弯了腰。

喜果慌忙扶住她,声音里带了急意。

“娘娘别动气,太医说您身体弱,再激一激就伤了元气。”

“伤了又如何?”邢答应猛地抬头,眼里几乎是疯意。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看别人得意。”

“她得意什么?她不过是个仗着一张好脸上位的狐狸精!”

邢答应咬牙切齿,声音愈发冷。

“我恨她,恨她的脸,恨她的肚子,恨她生出来就能得到皇上宠爱。”

邢答应絮絮叨叨,就跟疯魔了一样。

喜果抱着婴孩站在榻前,只觉心中乱如麻。

这世间怎么就这么多阴差阳错。

爱女儿的于嫔偏偏没得孩子,邢答应拿孩子当工具,小公主却偏偏顽强地活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公主,那瘦小的身子在襁褓中动了动,嘴角仿佛泛起一丝细不可见的弧度。

她轻声道。

“世道再错,命还在。小主子,会平安长大的。”

殿中炉火轻轻跳跃着,照在喜果怀中襁褓里那张小小的脸上,映出一道淡淡的光晕。

那张脸皱巴巴的,肤色蜡黄,瘦得几近透明,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可喜果抱得紧紧的,像是抱住了她全部的命运。

那一瞬间,她竟生出一种幻觉。

这孩子就是她自己,是那个在破草棚里被父母嫌弃是“赔钱货”而差点溺死的小女孩。

她低头轻轻贴近小公主的额头,喃喃道:“小主子不怕,喜果在呢。”

那是她从不曾得到的温柔,如今,她愿意把它全部给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床榻上传来一阵轻咳,邢答应那张苍白的脸从阴影中抬起。

眼神幽深得像一口井,看不出喜怒,只听她忽地低声开口。

“好生照看着。”

喜果一怔,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她。

“娘娘是……想通了?”

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喜与期待,似乎真以为这个疯了一般的女人终于有了为人母的一丝怜惜。

邢答应却轻笑一声,那笑容冷得几乎没有人味。

她一字一句地说,嗓音压得极低,如毒蛇在夜里吐信。

“这个赔钱货,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喜果脸色一白,心猛地一沉。

“这个孩子……”邢答应目光诡谲,咬牙切齿道,“得死在宜嫔手里,才是死得其所。”

“她的皇上喜欢吗?那就让她亲手害死一个皇上的孩子。”

她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