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一团火光燃起,沈祁言眼里的光慢慢变得璀璨耀眼,他稍微转了下身子,整张后背贴在墙上,看着自己的篮球鞋,倏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苏感的低笑。

你笑什么呢?快强吻我啊!

程以岁盯着他的双唇,想着等一下如果被按在墙上强吻了,她的手是搭在他精瘦的腰上合适,还是贴在墙上更好看。

沈祁言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我去拿东西,我们现在回酒店?”

回酒店啊。

那是不是有点快?

毕竟她才刚同意他的追求。

程以岁深思熟虑后,点了点头。

看着沈祁言推开那扇门进去,程以岁站在原地大口呼吸了半分钟,才让身体里的氧气充盈,像是宇宙大爆/炸后细胞在艰难重组。

再出来,他身后跟着岑臻,和另外两个她不认识的队员。

程以岁刚要打招呼,另外两个队员反正比她快,笑着跟她打趣:“队长夫人也来啦。”

“嫂子好。”岑臻也跟她打了个招呼,随即恍然大悟地看向沈祁言:“哦,我说沈队长你怎么这么急着进急冻箱。”

原来他们整个队都带有助攻属性。

程以岁默默低着头,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自己翘起来的唇角,看起来太明目张胆。

等沈祁言跟他们说完几句鼓励和道别的话,程以岁跟着他往外走,好奇问:“激动箱是什么?”

“不是激动箱,是急冻。”沈祁言淡声纠正,“零下一百度的低温疗法,下场后使用的。”

程以岁目瞪口呆:“零下一百度???”

南极企鹅都给冻死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祁言解释,他不是很会形容,只能说出最原始的理论,“是液氮,不会直接和身体接触,不会冻伤,是用释放的蒸汽针对肌肉的一种理疗。”

程以岁还是不太懂,只能勉强明白跟她想象中的那种,扔进冰箱里的感觉不太一样。

听到“疗”字时,她的眼神下意识地顺着往下看向他的脚踝。

白袜子遮到他的劲瘦的小腿跟,看起来就像是完好无损的腿,可是她知道,藏在下面的,是一道长如蜈蚣般的伤口。

她蓦的想到齐雨禾在最后跟她说的话。

受伤才两年就复出。

再次受伤的几率是别人的三倍。

她盯着他的伤口,连走路的速度都不知不觉地慢下来,等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急着复出呢……”

是不是急着,得到家人的肯定。

程以岁向来恩怨分明,她从心底里不喜欢他的家人,可是她知道,那是他人生中无法割舍掉的一部分。

她没有替他不满,因为那是他的人生,他该为他的人生做决定。

她只是心疼。

程以岁的声音很小,小到她自己听起来都断断续续,但是却得到了回答。

他的嗓音温柔的不成样子,弯下腰在她耳畔轻声商量:“等我追到你,再跟你说,好不好?”

哪来的男妖精!

程以岁按住胸口,他说什么她都想说好,被下蛊实锤了。

从休息大厅出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快走到尽头时,沈祁言停下脚步问她:“你要不要先出去?”

程以岁也跟着停下:“你还有事吗?”

“不是。”沈祁言低头看她,解释说,“记者在外面。”

记者不是在刚才洗手间隔壁的位置吗?

程以岁呆了两秒,就在差点怀疑自己被记者围城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体育馆是一个圆形的布局。

所以沈祁言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