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从地板到房顶,才两米八!
也就是说,只要沈祁言想,他跳起来能够到她家房顶,还绰绰有余。
……
莫名的,她又想起来过年那天,程荣光说要跟沈祁言打篮球的事。
谢天谢地,他老人家喝多睡过去了,不然想让他赢,沈祁言的水得放满大西洋。
沈祁言也是爱出汗的体质,他扯下已经湿透了的发带随手扔到座位下面,接过旁边黑衣服的工作人员递给他的新发带,重新绑在额头上。
像是系在挺拔松柏枝干上的一根白绳,永远向阳而生,永远天之骄子。
他顺手从座位下面拿出一瓶矿泉水,两只胳膊撑在大腿上,手一转就拧开瓶盖,仰头抿了一口。
程以岁说不好自己现在的想法。
她的票是沈祁言给的,她知道沈祁言一定知道她的位置,所以期待着他抬头,却也贪恋这一刻他认真的侧颜。
因为现场在休息,所以手机里的直播切到了一些回放。
这种感觉很神奇,现场的人,和耳机里的人,都在说他。
整个场馆里,没人比她更熟悉沈祁言,可是程以岁又觉得别人嘴里的那个沈祁言,强大到陌生。
两个解说不再调侃,而是严谨地去分析沈祁言和整个燕城中漾队。
“你像沈队的体能啊,还有反应,在经历受伤后肯定会下降,这个是没办法避免的。”
“但是打球真的就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就是人家能力还是在那的。”
“对,确实是。其实上个赛季没有沈祁言的时候,大家觉得燕城也很好了,但是就是沈祁言一出来,你就发现这个水平的运动员对于一个队伍意味着什么,战术还可以更丰富。”
程以岁之前没有看过篮球赛,她并不太清楚,这些分析里,到底有没有吹捧的成分在。
可她还是,忽然难过。
她托着腮,看着那个众望所归的男人,和想象中,烧着麻秸秆的小孩重叠。依稀中,还能看见攀附在他身侧,吸血鬼一般的家人。
宝贝,那些你有成就感,开心的,自豪的瞬间,是不是,都没有人可以分享?
……宝贝?
程以岁被自己这个称呼吓了一跳。
她吸了吸鼻子,把耳机取下来,塞进耳机盒,让自己专心致志地去看下半场比赛。
但是齐雨禾并没打算放过她,而这次,她在程以岁不需要的时候,充当了解说的身份:“郝唯这个抛射擦板没进,真的不应该,你看,沈祁言脸都垮了,估计赛后得发脾气。”
“……”程以岁没说话。
就算不想承认,但是在篮球这方面,齐雨禾好像确实懂得不少,至少比她多。
见程以岁沉默,她很快把话题又引回来,她好奇地打量程以岁,给了一个莫名的肯定:“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比我在大街上见到的,起码80%的女生都好看。”
程以岁抿了抿唇,犹豫要不要接这句。
“但是为什么不安分的做个普通人呢?”齐雨禾问,“你这个长相,能嫁个家境不错的老实人,两人一起供房贷,买个几十万的代步车,生一两个小孩,照顾四个老人,不幸福吗?”
哦,得亏没接,在这憋着坏呢。
“所以……为什么非要沈祁言呢?他给不了你任何,普通人,正常人该有的生活。”齐雨禾看上去是真的不解,她叹了口气,“你一看就不懂球,也不懂这里面的利益,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女的真的太能哔哔了,再惯着她都要骑她头上撒尿了。
程以岁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激/情开麦:“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了?你懂什么叫世界啊?世界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