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温柔的少年啊。

他本可以责怪这个世界。

可他没有。

他依然所向披靡,在万众瞩目的赛场上,熠熠生辉。

而她,也比从前的每一刻,都更想爱他。

一直抱着她没说话的隋知,忽然惊声尖叫: “一岁,小帅哥来电话了!!!”

程以岁条件反射似的坐起来,她抹干眼泪,抓过自己的手机,按下接通建。

沈祁言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颓废感:“不要去见会所。”

“我已经去过了。”程以岁压着情绪,顿了顿,“她没有伤害我。”

话音落下,听筒里除了电流划过的噪音,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随之而来的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长到程以岁甚至都不记得,她是不是隐约听到了一声“喂”,还是她自己又说了一声什么。

车停在中漾花城楼下,隋知以为她是有话要跟沈祁言说,便没追着送她上楼。

风声顺着听筒传到另一端,沈祁言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回家了?”

他的嗓音嘶哑到颗颗分明,最后一个字几乎听不见。

程以岁从来没听过他这样颓废的声音。

所以,大魔王被打倒了吗?

他要分手吗?

程以岁攥着手机,走进电梯,“嗯”了一声,回答他最一开始的问题。

电话那头斟酌了许久,咳了两声,说了一句什么,但因为电梯里信号不好的缘故,这一句话断成了八句,怎么也听不清。

程以岁快走了两步,下了电梯后匆匆回家,边输入家门密码开门,边问:“你刚说什”

话还没说完,她猛地被人从后面抓住了头发。

长发连着整张脸一起向后,程以岁慌忙之中,向反方向想要把门关上。

但是对方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提前把脚卡在门和门缝之间。

程以岁痛到面目狰狞,却还是挣扎着回头,看清身后来人。

她双目圆瞪,脱口而出:“祁桥?!”

祁桥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拧紧眉心,发狠地再次往下扯了把她的头发,然后用力把人推人房门。

程以岁踉跄了几步,正想跑进厨房,却又再次被抓住。

男女悬殊的力量之下,程以岁真的慌了:“祁桥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房门紧闭。

屋内和屋外成了两个世界。

真正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电话重重地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无数拼接成的碎片。

就算没开免提,也能听见沈祁言焦急呐喊的声音。

祁桥把程以岁推倒在地上,他踩着她的头发,令她动弹不得,拿胶带把她的手脚分别绑起来。

程以岁在巨大的惶恐中,接受着自己被绑架了的现实。

她竟然,在自己家里,被绑架了。

唯一令她庆幸的是,祁桥目的明确,并不想对她做其他事情。

他把她绑完,踢了她肋骨一脚:“操,看着瘦,真他妈劲儿大。”

祁桥有所忌惮,控制着力道,并不太重,要是重的话,她的肋骨被踢碎都不是没可能。

程以岁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全身肌肉用力,艰难地翻过身子,把自己被捆绑的双手压在身下。

视线穿过挡在眼前湿透了的发丝,她看见祁桥脱了外套,身上露出好几条抓出来的指甲印。

他蹲在地上,捡起来程以岁掉在地上的手机,一屁股坐在地上,开了免提:“喂,哥。”

“祁桥,你现在在哪?你别动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哥求你,哥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