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还是有用,程以岁仗着自己发烧,又要发号施令。

她伸出一只手。

沈祁言刚解开她的头发,身子还没立直,不解的问:“想要什么吗?水?还是药?”

程以岁不回答,仍然继续把手往上伸,够到他的领子。

她的手指烫得像烧着了的火焰,一半煨在他脖颈的皮肤上,把人往下拽。

沈祁言瞳孔缩紧,她的手劲小到可以忽略,可他却顺着她的力度往下走,瞳孔缩紧。

可他预料中的柔软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声硬巴巴的:“睡觉。”

沈祁言愣住:“?”

程以岁感觉那团大身体忽然就带不动了,好像他已经失控。

她只好用更凶的语气重复:“睡!觉!”

这两个字喊到她破音直咳嗽。

生病了的人好像跟喝醉了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沈祁言无奈,再度顺着她的力度,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躺在她指定的区域,也就是双人床的另一侧,缓缓躺下。

他无奈地应下:“好,睡觉。”

从前,沈祁言住在这里的时候,所有的装饰都是冷色调,浅灰色的床单,冷白的床头灯。

可如今已经被她改成了粉色系,窗帘换成了白色,奶黄色的床单配上柔粉的被罩,低饱和度的灯光,把原本冰冷的地方,一点点焐热。

第53章 . 本性温柔 “信我了?”

半梦半醒间, 程以岁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像是虚踩在太空,身子轻飘飘的, 唯有头重。

最难受的时候,头快要和身体割裂开,好在这时额头传来了一阵舒服的清凉,犹如灭了火焰山的那一道圣水。

但是圣水转瞬即逝, 被她这把大火烧得所剩无几, 烧疼感再度袭来, 快把她烧到昏过去。

……

等再有意识, 天色已然大亮。

程以岁把视线往身下挪了点, 看见沈祁言坐在椅子上, 双臂交叠, 枕在她的被子上, 睡着了。

他的睡相很好, 安安静静地趴着,连呼吸的幅度都很小。

蓬松柔软的头发被阳光照成柔雅的金棕色,看起来很舒服, 不禁产生一种想揉他头的冲动,一定暖洋洋的。

不过怕把他吵醒,程以岁到底是没起身, 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明明记得昨晚仗着自己有点神志不清,把他拉到床上了, 怎么会睡在椅子上呢?

余光里察觉到床头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程以岁转头看过去,看到了药店的纸袋,七零八落地各种药盒, 和喝到了一半的水。

小票上写着的下单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九分。

也不知道送到家是几点。

不对,程以岁又看了看那张小票,竟然只有药房的名字,没有家庭地址,也没有外卖平台的名字。

难道他不是叫的外卖,是自己出去买的药?

“好点了?”

不知道沈祁言是什么时候醒的,伴随着他低哑的声音传来的,是熟悉的冰凉触感。

程以岁把头转过来

对上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可算退烧了。”沈祁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嗓音里盖不住的疲倦:“几岁了,生个病还这么能折腾。”

程以岁不敢反驳,因为她看见床头柜上洒了一滩水,那肯定不是沈祁言弄得,所以她知道自己烧迷糊了,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她抿了抿唇,双手抓住被子,翘起一根手指:“一岁了。”

说完羞愧地“唰”地一声把被子拉起来,盖过头顶,假装躺尸。

沈祁言笑了声,没再揶揄她:“那你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