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谈璓心中冷笑,催逼得紧,倒是有空去苏州寻访故人,拐带孩子。那时燕燕尚在守寡,他意欲破镜重圆,也无可厚非,但如今明知她已改嫁,还当街调戏,便是欺人太甚了。

谈璓想起昨日在街上听到的闲言碎语,饶是涵养再好,对着肇事者脸上也挂不住,顷刻间笑意全无。

闵恪看他一眼,弯起唇角,道:“不知文靖侯今日来有何贵干?”

谈璓敲了敲放在手边的锦匣,道:“这份贺礼太过贵重,还请王爷收回。”

闵恪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文靖侯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这份礼原本也不是给你的。”

谈璓闻言,勃然色变,也不绕圈子了,冷声道:“燕燕一年前已与我拜堂成亲,王爷是天潢贵胃,举止关乎天家颜面,还望自重!”

闵恪垂眸望着手中的茶盏,眼底覆着一层迷茫,面上笑了一声,道:“我不自重?我与她自幼相识,一直以来止乎礼,发乎情。而你当初在苏州,乘人之危,占她便宜,闹得人尽皆知,她一个女子除了嫁给你,还能怎么样?”

谈璓一时语塞,他与燕燕私下来往,自知不合礼法,因母亲当初不答应这门亲事,只好叫燕燕顶着姘头的帽子受人非议,回想起来,不无愧疚。

默然片刻,谈璓道:“王爷误会了,我从未强迫于她,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我向来敢作敢当,若真是我强迫于她,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王爷与她虽有前盟,终究无缘,看开些罢。”

看开?她是他仅剩的一脉温情,怎么看得开?

闵恪抬起眼眸,看着他手边的锦匣,道:“听说文靖侯剑法高超,我想领教领教,你若赢了,我便收回这份贺礼。”

军中长大的谈璓虽然饱读诗书,却从来不信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闵恪若不是个皇子,他昨日便上门揍他了。

今日来说了半天,只有这句话说到他心坎上,当下答应道:“好!”

闵恪笑了笑,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谈璓随他出了前厅,穿过几重仪门,走在一条僻静的小径上,忽听他低声道:“谈璓,我暗中找了她十一年,她嫁给你不到半年便进了东厂。”

谈璓一怔,这语气平淡的一句话,他却能从每个字中听出恨意。

再看闵恪负着手,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自顾自地走路,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

谈璓转过头,声音亦低:“此事是我失责,绝不会再有第二次。王爷情意纵深,毕竟已有家室,即便她还愿意跟你,也只是受委屈罢了。”

闵恪轻轻一笑,道:“你根本不明白,我和你不一样。”

谈璓确实不明白,在燕燕的事情上,他和闵恪有何不同?不过都是想占有她的男人。

他以为闵恪这么说,只是自视甚高。

走到花园里的一片空地,两人各自取出佩剑,行了一礼,闵恪的剑便直直地向他刺过来。比剑更寒意逼人的是他那双狭长的眼睛,谈璓挥剑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双剑交锋,火星乱迸。闵恪腾身一转,剑光如电,又向他刺去。

谈璓身形疾起,长剑一抖,出手骤攻。两人身法皆是极快,不多时便过了几十招,惊动了一干侍卫围过来观战。

桂清也在其中,这孩子原打算下午去看燕燕,见这情形,谁伤了都不是好事,忙出门骑马去绸缎铺报信。

燕燕一早醒来身边便没人了,也不知去做什么了,如常来到铺子里忙了一个多时辰,伙计走过来道:“东家,有位薛公子要见您。”

燕燕料想是桂清,欢喜道:“快带他过来。”

桂清对京城的路很陌生,走岔了几次才找到绸缎铺,急得满头是汗,疾步走进来道:“婶娘,不好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