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仿佛一个浪荡子在调戏大姑娘,谈璓冷下脸,愠怒道:“于夫人,请自重!”
于燕燕见他这个样子,更加想笑,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睑,抿了抿唇,作出一副委屈的神色,站起身福了一福,声音轻轻道:“玩笑罢了,大人莫要生气。天色不早,我走了,大人好生歇息。”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谈璓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认真了。
忽然一阵清脆的笑声从走廊上传来,透露着主人难以遏制的愉悦。谈璓愣了一愣,才发现想太多了,这不正经的女子根本就是在戏弄自己。
李松刚好这时回来,在走廊上与于燕燕打了个照面,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又似从少爷房中出来,有些奇怪,进门便问道:“少爷,我刚刚看见那个小寡妇,她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谈璓心中没好气,面上淡淡道:“方才闲谈,说起苏州的一些趣闻罢了。”又道:“别叫她小寡妇,不尊重。到了苏州,少不得和她打交道,被她听见也不好。”
李松应了一声,见桌上有酒有菜,立时腹中馋虫大闹。
谈璓道:“你吃罢。”
他便坐在于燕燕方才坐过的位置上,斟了杯酒,正要喝,谈璓说了声等等,伸手将酒杯夺了过来。
杯口有一片胭脂印,重重叠叠,深深浅浅,是她樱唇反复印上去的。
谈璓拿手帕擦了擦,没来由地有种残忍的感觉,好像破坏了一枚精美的红泥章印。
他将擦拭干净的酒杯放在一边,对莫名其妙的李松道:“你再拿个杯子罢。”
第九章 真凶浮现
谈璓与于燕燕在刘家住了两日,刘易始终不确定他们是何关系,故而也不往他们这个院子来,唯恐有什么不方便。
夫人蓝氏说:“东家年纪轻轻,哪里守得了寡?看这年轻人的模样,没准是……”
话没说完,刘易便叫她住口,心里却也有同样的猜测,见他们两在一处,便尽量回避。
这日于燕燕和他走在园子里,说着生意上的事,忽瞥见湖畔的柳树荫下坐着一人,却是她那便宜表哥。
天气偏暖,他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府绸长衫,愈发衬得丰神毓秀,手中拿着一卷书,正低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