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苏州同知陆鸣上堂。”
陆鸣中午刚到南京,这时走进来,拜见了各位长官,垂手立在堂下。
温岐道:“陆鸣,谈知府接待北狄使节之时你也应当在场,可有发现谈知府与使节有亲密之举?”
“卑职未曾发觉。”陆鸣一贯低着头,忽从袖中拿出一锭金锭,道:“不过卑职昨日在府衙库房里发现了三大箱这个。”
衙役接过来,递给沈霄等人。
三人一看,那金锭底下刻着北狄文字,沈霄笑道:“谈知府,你真是藏木于林呐。”
温岐厉声道:“谈璓,这是北狄的金锭,陆鸣说出现在苏州府库,对此你有何解释?”
谈璓道:“卑职离开苏州已有数日,期间有人想在府库放几箱北狄的金锭并不难。且这金锭究竟是否陆同知从库房拿出来还未可知。”
陆鸣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似乎做了某种决定,道:“谈大人,卑职有件事原本不想说的。你却将罪责推在卑职身上,便休怪卑职不讲情面了。”
谈璓失笑道:“公堂之上,陆同知有话直说。”
陆鸣道:“抚台,沈大人,温大人,卑职有一人证可以证明谈大人与富察使节私相授受之事。”
温岐道:“哦?此人是谁?”
陆鸣道:“此人叫张作,是北狄使节在苏州期间的翻译。谈大人离开苏州的第二日,张作便来找下官,说谈大人有一天晚上叫他相陪去驿馆见富察那,说的正是地图之事。他怕受牵连,便来向下官自首,以求从宽处置。”
温岐点头道:“这就对了,富察使节也说有这么个人,他今日来了么?”
陆鸣点了点头,温岐便传张作上堂。须臾,一个三十出头,神情紧张的男子被衙役带到堂上,低头拱背跪在地上。
温岐道:“张作,谈知府与富察使节私相授受果真是你亲眼所见?”
见张作微微点了下头,温岐又看住谈璓,冷声道:“谈璓,你有何话说?”
谈璓道:“张作,那晚我为何要带你去驿馆?”
张作道:“您怕富察那告发,叫他写了一份字据,又怕他在字据上使诈,便叫草民查看。”
谈璓笑了笑,语速很快地说了一番话,却不是汉语,其他人都没听懂,只有张作和富察那脸色大变。
谈璓又用汉语问道:“富察大人,请你告诉在座的诸位,我方才说的什么?”
富察那瞪圆了双眼,吃惊地看着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张作脸色煞白,陆鸣和温岐都不明所以,韩岩听谈璓说的像是北狄语,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