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这香气颇为特别,他好像在哪里闻过。
正出神,一根乌黑油亮的长发掉了出来,谈璓拈在指间,心中惊雷炸响,之前的猜想被尽数推翻。
用过午饭,燕燕换了身衣服,正要去下塘街的铺子里看看,李松上门来请她去一趟衙门。
燕燕道:“李护卫,谈大人是为什么事叫我去呢?”
李松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燕燕随他来到衙门后院,因先前几位知府都不在这里住,她还是头一回来,只见万字回廊中间是个花园,园内太湖石堆砌,一池碧水泠泠,池中有座亭子,与岸边石桥相连。
亭檐下光秃秃的,燕燕道:“这亭子上怎么没有匾?”
李松道:“原本有的,前几日刮大风,掉下来摔坏了。幸亏是夜里,没砸着人。”
燕燕道:“这里年久失修,你们住在这里是要多小心,最好让工匠来看看,有什么该修该补的地方,免得真出什么事。”
李松道:“多谢夫人提醒。”
“谈大人这样的清官好官难得一见,我们苏州百姓谁不关心他?李护卫……”燕燕眼波流转,看住李松,柔声道:“我能向你打听一件事么?”
李松神情木然,道:“夫人请讲。”
燕燕道:“那日角力会上,打败斋藤一郎的人是不是谈大人?”
即便是他也不能怎样,她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悬而未决,往往更叫人牵肠挂肚。
李松愣了片刻,眼神闪烁,道:“少爷那几日有事,并不曾去过角力会。”
燕燕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走到书斋,李松向里面道:“少爷,于夫人来了。”
“进来罢。”
李松打起帘子,燕燕一个人走进去,见谈璓坐在堆满文牍的桌案后,穿着一领湖蓝软缎袍,手里拿着一份卷宗,目光不由在他左臂上顿了顿,方才低头行礼。
谈璓有所察觉,伤口隐隐作痒起来。
“不知大人传民妇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天气较热,她穿着轻薄的葱白纱衫,襟口绣着胭红的缠枝花,十指春葱露出衣袖,握着一把湘妃竹扇,腰间束着双蝶采花玉绦环,头上插着一对金雀钗,午后的阳光透过半旧的绿窗纱投在她身上,正是一幅活生生的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