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各打十五大板。”说罢,端坐椅上,等着叫来的衙役们动手。
衙役们自然要听新老爷的话,看看周知府,又不敢动手。
周知府笑道:“谈大人,都是小孩子,这就算了罢。”
谈璓不理他,李松对众衙役喝道:“老爷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
周知府气得说不出话,衙役们踌躇一番,终究是要在新老爷手下混饭吃,磨磨蹭蹭上前按住周玺和其他几名少年,扒了裤子,板子举起落下,啪啪响成一片。他们都有技巧,听着动静大,其实也不太疼。
周玺等人娇生惯养,哪受过这样的罪?一个个还是鬼哭狼嚎,仿佛上了酷刑。
桂清害怕地躲到燕燕身后,燕燕趁机警告他道:“以后再胡闹,就让谈大人收拾你!”
谈璓听见这话,心想自己倒成了她吓唬孩子的工具。
打完板子,众少年满脸是泪,穿了衣服,蔫头耷脑地回到各自父亲身边。
一个胖胖的身影掐着点般走上来,对谈璓拱手笑道:“听说谈大人在这里,草民祝新良特来拜见。”
光义侯的女婿,计贵妃的姐夫,谈璓对这位祝老爷早有耳闻,之前又听燕燕说起过他,是个极精明圆滑的人。
两人寒暄一番,祝新良道:“大人初来乍到,想必还有很多事要办,草民就先不打扰了,回头置备酒席,为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务必赏脸。”
谈璓道:“一定,一定。”
众人下了城楼,只见乌泱泱的人头攒动,原来城中百姓对这帮纨绔子弟不满已久,听说新知府在城楼上惩治他们,深感解气,聚在城楼下等着瞻仰新知府的仪容。
二十一岁的知府,实在是年轻,又生得好样貌,在年近四十,大腹便便的周知府等人的陪衬下,愈发显得年少风流,看得大姑娘小媳妇眼睛都直了。
不知他今晚要做几家姑娘的春闺梦里人,燕燕走在他身后,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心中一阵惆怅。
这么个人,偏偏与她有缘无分,比没有缘分更令人遗憾。
她目送新知府老爷上车。谈璓忍不住回头看她,目光相对,她微笑欠身,与在平湖镇时的感觉大不相同,神情姿态都透着一股疏离。
苏州毕竟不是平湖镇,他们假扮不了表兄妹,自然是要避嫌的。他也只看了一眼,便上车放下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