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报复方颂阳的心在作祟、是证明自己有人爱的救命稻草、还是因为大学时的爱而不得……这些答案都是沉浸在与谢祎秋背德激情时,自己选择性遗忘的。他不敢细想,好像无论哪一个答案,都对谢祎秋不公平。

谢祎秋推开病房的门,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老谢,你来了啊。”方颂阳坐在病床上,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看到他进来,便把电脑合上,清了清床上的桌板,招呼他坐过来。

“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春节就可以回家休养了。”方颂阳有些困难地撑起上身,想给谢祎秋倒杯水。

“我来吧。”谢祎秋接过水壶,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他。

病房的阳台朝西,此时夕阳西下,晚霞铺满天空。

他们相顾无言地捧着一杯水,默契地望向那一窗的绯红。

“谢谢你这段时间这么关心我。”方颂阳勾起唇角对他说。

谢祎秋不说话,沉默地抿了一口水。

“也谢谢你,人前人后地帮我照顾知鹤。”

“今天的晚霞挺好看的,好久没这么认真看天空了。上一次抬头看天空,已经是大学的时候了。大学啊,真是太久远了。当时我们三个人也像现在这样,总要绑在一起。”

“我记得你当时还说过,我是你最好的兄弟。你也确实言行如一,甚至保研资格都能让给我。可惜到最后我还是没去成全国最强的那所法学院,因为人家想要的始终是你。”

“不过老谢啊,我没有你那么高尚,我的东西从来不会拱手让人。”

天上的云瞬息万变,晚霞沉落,只剩天边一抹墨色。

“何况他现在”方颂阳转过脸,凝视着谢祎秋,眼底的黑比窗外的颜色还浓重,他冷冷地开口,“喜欢的人是我。他的初吻、初夜都是我的,他选择的也只会是我。”

谢祎秋无畏地对上他的眼睛,握着杯子的手却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不会跟我抢吧,作为我的好兄弟。”

手机响起时,沈知鹤刚刚走进住院楼。

手机持续不停地响了二十秒,周围的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沈知鹤平静地注视着手机,等到电话因为忙碌而自动挂断。

他这几天都躲着谢祎秋,连谢祎秋送他来医院的事都拒绝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可耻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优柔寡断终究会伤害到无辜被他牵扯进来的谢祎秋,他就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谢祎秋。软弱如他,只能自欺欺人地选择逃避。

沈知鹤低头看着手机,神不守舍地往里走,竟一头撞向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他惊愕地抬起头,高大的男人神情淡漠,紧抿的嘴唇锋利如刀刃。沈知鹤尝试开口解释,却发现语言是无力的。而谢祎秋也不给他任何犹豫的时间,一伸手就扯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外面走。

他们一路拉扯到停车场,沈知鹤被他捉得手疼,还没能张嘴埋怨,谢祎秋已经拉开车后座的车门,直接把他塞进去,下一刻整个人便压上他,寻到他的嘴唇,蛮横地强吻他。

谢祎秋第一次不顾他的疼痛地吻他,舌头在他嘴里攻城略地,牙齿还咬疼了他。沈知鹤吃痛得想要抵抗,却不慎咬破了谢祎秋的嘴。血腥味已在他们唇齿间蔓延,谢祎秋的舌头还不舍与他的纠缠。沈知鹤推拒他的胸膛,不太舒服地睁开眼,却发现咫尺的谢祎秋没有闭上眼睛。

谢祎秋紧皱眉头,映着他脸庞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受伤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