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他结婚?”
“帝国没有不允许同性的婚姻。”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在失去了那张可笑的拍卖凭证后你又想用这个来束缚他吗?”卡米拉震惊地看着他。
“这不是束缚……”约拿垂下了眼睛,十分艰难地说着:“我没打算再禁锢他了,我给出了许诺,会让他回去看看他的家人……”
“但你就是不能完全放手不是吗?”卡米拉道出了他心底不愿提及的东西。
是啊,他不愿放手,他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步,哪怕步步皆错,作茧自缚,他仍是想要小狗的全部,就连他破碎不堪的灵魂都想牢牢地攥在手中。
约拿缄默了半晌,凝着脸慢慢说道:“我可以用我的后半生来向他做出弥补,为我过去造成的伤害一次次的忏悔……”
他抬起的眼睛里蕴含着难以言明的情绪,似是坚定又似是痛苦,“但他不能彻底离我而去。”
卡米拉吐出一口气,静静地注视着自己认识了多年的朋友,她已为那男孩做出了自己能尽的努力,无论是帮助艾伦上法庭控诉,还是对约拿苦口婆心的劝说,当她瞧见了约拿眼底那毫不动摇的执着后,她就明白了,谁也撼动不了约拿,除非他自己。
“约拿,我仍是会祝福你的婚礼,祝福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卡米拉顿了顿,放缓了声音接着说:“但我不会来参加你的婚礼。”
“你应该去听听那孩子自己的声音,而不是全凭你的想法来决定他的未来。”卡米拉回望着他,眼底尽是失望,“艾迪……他本该有权来获得自己的幸福……”
攥着珠宝盒的手微微一颤,约拿静默了一会儿,轻声说着:“我知道的,卡米拉,我知道……”
这些时日以来,为了不引起主人的疑心,被监督着服药的艾迪只好偷偷摸摸地吃一半吐一半,背地里悄悄地减少着剂量,这样既不会让重新出现的幻听持续不断地折磨着他,也不会让主人立刻就察觉到他没了副作用的不对劲。
他搜肠刮肚想出了这个简陋的计划,忍耐着幻听的痛苦和吃药的难受,每天都提心吊胆地在主人面前弄虚作假,用谎言来粉饰谎言,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日益消沉、萎靡不振。
好在主人似是为他事所累,又或者是相信了他的说辞,他担惊受怕地掩盖了一段时日也没有被发觉,悬着的心终于能稍微落下了点。
尽管他努力在偷偷减少着用量,却好像对他日渐模糊的记忆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他仍旧在不知不觉地遗忘。
那些幻声似乎在铆足干劲和他争夺着这些弥足珍贵的画面,他不得不拿起纸笔试图记录下他所剩不多的回忆,当他的笔尖停留在纸上的时候,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地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洇湿了轻薄的纸张。
“艾迪,你忘掉了哥哥的名字吗?”幻声像是在低笑,又像是一种沙哑的啜泣,“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忘掉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他握紧笔端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失了血色,无力地与脑中低笑的幻音做着抗争,“求求你,闭嘴……”
昏昏沉沉的脑子压抑着植根于深处的痛苦,望向了他模糊的过往想要捉到一点的思绪。
他应该记得的,他应该听过无数次,那个会让他感受到温暖和希冀的名字……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瞬息即逝,他浑身发冷,被冻结的血液倒流似的涌上了头颅,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浑噩的脑袋。
漆黑的箱盒打开出一条细缝,尖叫、求饶和绝望的哭泣登时响彻了他的四周,他的牙齿止不住打起了颤,软弱的灵魂在莫名的恐惧感下瑟缩发抖。
他不知道这是一个被刻意折磨出的连锁反应,一个只会对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