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相遇的孩子似乎还在这里,他们褪去了所有浮华亮丽的表面,流露出的是与当年近乎一致的内核。

约拿垂下了头,他像是看见了过去,看见了那个抱着自己的爱犬哑声流泪的男孩,他痛苦地握起了手指,被充溢着肺腑的悲伤紧紧包裹。

自从他的母亲于被禁锢的怨念中生育出坎贝尔家的骨血开始,似乎从一开始就在走向不可避免的崩坏,他的灵魂中始终深深地藏匿着一片阴影,一道不曾真正痊愈过的伤口。

他闭起了眼睛像是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喉中慢慢溢出,“对不起,卡米拉,我没法放手。”

“我的母亲临终时也不忘诅咒她的亲生骨肉,我的父亲在她死后懦弱地逃避我的存在,但露露不一样,他会毫无保留地爱我,我也如愿以偿得到了我想要的爱。”

他抬眼坚定地看向了她,“我不能没有他。”

艾迪在目不能视的漆黑中难耐地蹭动身下的床单,手上的镣铐撞击着栏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咬着嘴唇极力憋着自己要尿尿的冲动,可怜的下身被一根马眼棒残酷地堵住了出口,让他在痛苦的隐忍中不断扭动,不住地发颤。

他分不清时间,室内寂静得只能听到他发出的细碎声音,不管他朝外呼唤多少次,都不会得到任何的回应,只有下体不断膨胀的尿意在提示着他时间的流逝。

他小声地叫了好一会儿“主人”,嗓子渐渐变得干哑,他停住了呼唤,流着眼泪侧躺蜷起了身体,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点痛苦难耐的尿意,他凝视着虚空,恍惚地瞧着漆黑中闪烁的微小光点,忆起了自己稀薄的记忆里最后的那点快乐,那些难以忘怀的瞬间和缤纷绚丽的色彩,还有那双凝聚着温情的湛蓝眼睛。

哥哥。

艾迪无声地在心底默念,循环往复地去追忆这段艰难又温馨的时光,他贪婪地回忆每一滴细节,专注地回想每一句话语,克制不住地思念他的哥哥。

在他意识到自己作出了背叛的那天,在他意识到自己对光明的渴念时,他就越来越多次背叛了对主人的忠实,他撒了谎,一个小小的但能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中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