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马敞开腿坐在床边,如无其事地问:“今晚不在我这里睡了吗?”

上铺传来沈康时的声音:“没事,不疼了。”

“哦。”冷马故意躺在下铺的正中央,拿起手机打游戏,刚开始还能听到螺旋桨运作的声音,但之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宿舍里很安静,沈康时又看了两道题才将脑袋探下去,问冷马:“你写英语作业了吗?”

“没写。”冷马注视着手机屏幕,大拇指在屏幕上翻飞。

沈康时有些执着,“可英语课代表说周一是最后期限了,交不上周报的话会被请去老师办公室喝茶。”

冷马笑了一声,说:“放心吧,他们不会管我的。”

“冷马,”沈康时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学习?”

冷马没有看沈康时,反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上体育课?”

“我们都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不要多管闲事,好吗?”冷马接着说。

冷马的话没错,沈康时的妈妈也常这么教育他,“学生的义务就是学习”。沈康时不大认同,但还是听话地奉行着这个原则。

沈康时觉得,他总在做一些听起来正确的事情,并企图以此无限接近一劳永逸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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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是周一上午的第三节课,老师带领全班同学绕着操场跑圈,沈康时理所应当地落在了男生队伍的末尾。

运动对沈康时来说着实痛苦。沈康时小的时候有严重的哮喘,上了初中才被同意参加体育课,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喜欢任何需要快速运作身体的事情了。

两圈跑下来,沈康时落了一头大汗,他的背心被汗水打湿,黏在了后背上,这个感觉让他分外难挨。

冷马从沈康时的身边跑过,卷来一阵明显的气流,“嗖”的一声后只留给沈康时一个潇洒的背影。

与沈康时身上规规矩矩的秋款校服不同,冷马穿着印有校徽的短袖运动上衣和短裤。他的肩背很宽,奔跑时强烈的风迎面吹过,勾勒出他较窄的腰和臀,再往下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肤色不算白皙,但也不黑,小腿上的肌肉轮廓很漂亮。

后半节课,沈康时偷偷溜回教室,看到冷马的校服外套被丢在座位上。他偷偷拉起了其中一支衣袖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单是胳膊,冷马的就比自己的长了一掌的距离。

冷马的校服很干净,有柠檬和皂角的香气。奇妙的是,后来沈康时低头做题的时候,满鼻子都是这个味道。

体育课之后是英语课,冷马在开课十分钟后才回到教室。

就坐后,冷马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声音很大,也足够暧昧,听得沈康时面红。

八班的英语老师庾小珍是个毕业刚满两年的小姑娘,至今仍是实习教师。她的身材火辣,人长得却偏清秀,声音娇滴滴得,成为了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也听过不少不怀好意的玩笑。

冷马暧昧的喘息声惹得班级里的同学纷纷侧目,庾小珍也表现得有些无措,假装看着课本,隔了半分钟才又找回状态,继续朗读课文。

冷马的喘息声渐渐低了一些,只有沈康时能够很真切地听到。

沈康时不可避免地想七想八,初中的时候,他曾在校外的补习班上认识一些同学,为了快速建立革命友谊,邻校的一个男生把自己的手机借给了沈康时,沈康时由此看了人生中的第一部AV和GV。

这个体验无疑是难得且具有颠覆性的,也让沈康时在冷马的喘息声中展开联想,想冷马压着别的人的场面,又想自己压着别的人的场面,最后想到冷马压着自己的场面。然后着重最后一个场景重点想象,想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跟着冷马一起喘。

英语课草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