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坦白：“我一直觉得我们能一辈子要好，但他好像从来没这么想过。”

院长眉眼含笑，说：“我不知道小马心里的想法，不过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了，总是更习惯分离的。”

“你看这些小朋友每天好像无忧无虑的，但谁来看过他们，来看过几次，他们都清清楚楚地记在脑子里……可能在他们的世界里，谁都有可能离开，尽早做好对方会走的准备，等真正面对分离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沈康时问：“他们这是想保护自己？”

“可能吧，”院长说，“你我都很幸运，我们都不曾被遗弃，所以觉得陪伴是理所当然，怎么会有人会首先计划分开呢？”

沈康时看向窗外，低年级的小朋友正在后院的草坪上活动，看起来和寻常幼稚园里的小孩没有区别。

可到了夜幕降临，没有人牵着他们的手带他们回家，身边的玩伴也有可能随时离开，没有人会永远陪伴他们。

院长又拉着沈康时的手，殷切地说：“就当我偏心，帮小马说句话，请你多给他一些时间，听一听他的想法。每次他回来，一说起你就停不下来，我觉得他很在乎你的。”

“几个星期以前，他回来收拾出了好多弃用的冬被，放在麻袋里扛回学校，说是怕室友从床上摔下来。”她回忆道，“我还想着，是谁让他这么上心啊？结果没过多久你就和他一起回来了。”

沈康时害羞地挠挠脖子，“那些冬被很管用，后来我又摔下来了，还砸伤了他的脚踝。”

院长听后大笑不止，还十分热情地招待沈康时吃了午饭，才把他送上回程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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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远方”，沈康时豁然开朗。

他有些理解了冷马的想法，也弄清楚了这些天让自己痛苦的真正原因：沈康时一点也不想和冷马分开，也不希望冷马这样想。

未来仍旧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沈康时仍旧没什么骨气，不过只要冷马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就愿意舍弃远大前程，只待在冷马在的地方！

下了公交车，沈康时着急地往家里飞奔，他要赶快收拾东西去见冷马，他一秒钟也不想等。

因为冷马也一定在等他。

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门卫小李突然拦下了沈康时，指了指收发室里穿着校服的身影，“他说是你的同学，过来给你送作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