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马看着他,像是有些犹豫,但随后不久便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啊?”沈康时的声音提高了些,眼角溢出泪花。

他问冷马:“你根本没想过一直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冷马说:“你先好好休息。”

“不要,”沈康时追问道:“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冷马说过最喜欢沈康时,说沈康时是他唯一的宝贝。

他看向沈康时的眼光总是很温柔,肩膀又宽又厚,沈康时可以枕着睡觉,睡多长时间都不会被推开。

他给沈康时买药,买早点,买零食,总能想沈康时之所想,将他照顾得滴水不漏。

可是这样的冷马,却从来没有设想过一个拥有沈康时的未来。

他像是一辆各站停靠的巴士,只负责将沈康时从初恋的起点站运输至终点站,没有其他的功能和意图。

医助被沈康时的声音吵醒,关切他是不是做了噩梦。

沈康时置若罔闻,执着地看着冷马,问他:“你计划的未来里面没有我,对吗?”

冷马看着他,缓缓点头。

群~⒋⒊1634003? 整理.2022?03?10 00:32:44

26

沈康时很想让冷马离开,却因为感觉委屈,生怕一张口先溢出哭声,所以只好紧紧咬着嘴唇。

冷马先说:“沈康时,我不能离开这里。”又说,“沈康时,你会有很好的未来。”

因为推阻的动作剧烈,插在沈康时手背上的针管跑针了,鲜红的血液顺着细细的软管向上涌,与透明的液体进行拉锯。

冷马看到了,语气稍重地警告他:“你别动了,我这就下去。”

医助也闻声走过来,将遮帘掀开,只看到沈康时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床侧站着个手足无措的男学生。

“有人来探病这么激动啊?”医助笑着打趣,又抬眼看了看瓶里所剩无几的液体,干脆给他把针拔了。他嘱咐道:“回去了好好休息,明天放学再过来输一次液,应该就差不多了。”

沈康时乖乖答应,按着输液针眼起身,套上鞋就要往外走。冷马快速收拾起他落在输液床上的书本和外套,晚一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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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到宿舍区的距离不算远,但也需要走近十分钟。

沈康时被冷马在教学楼的大门处拦了下来,然后被逼着穿好了自己的外套。冷马像是觉得不够,把自己身上的外套也脱下来将沈康时罩在里面,还用两只袖子在他身前打了个结。

论力量,沈康时本就不是冷马的对手,再加上他身体和情绪都很虚弱,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任由冷马将他环在怀里,缓慢地走回宿舍。

两个人一路无言地走着,接近宿舍楼,冷马才又开始说话。

“沈康时,我是福利院养大的第一个孩子,我得回去帮忙,这是我的责任。”冷马说,“我对不起你,是我一直在逃避,不敢告诉你关于我对未来的计划。”

沈康时停下脚步,看着冷马。滚烫的眼泪掉落在他的脸颊上,被冷风一吹便变得冰凉。

等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沈康时又说得断断续续:“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一直等到高考结束了,你没有考上大学所以只能回福利院工作的时候吗?”

“冷马,你真自私!”沈康时厉声质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这些事情即便用说的都很难说出口,你凭什么觉得一年后当我必须面对的时候就能坦然接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会不会难过,觉得我的感情就跟水龙头里的水似的,随用随有,用好了就关上阀门,可以随时终止?”

冷马低着头,不住地道歉。

沈康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