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所有感官都灵敏运作,又像所有感官全部下线失调。

沈康时既清醒又沉醉,既欣喜又动容,想要大笑又觉得鼻头很酸。这是普通的十七岁,是沈康时和冷马恋爱的第一天。

沈康时明知大脑不能记忆味道,却很贪婪地嗅闻,想要记住这十七岁的专属于他的初恋香。

?qq 2477068O21/ 整理制作?2022?02?28 19: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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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是校篮球队例行训练的时间,因此他们吃过早饭就得出发回学校。

沈康时长相亲和,受福利院里所有孩子和义工的喜欢,高的矮的一群人乌泱泱把他们送到福利院的大门口。

院长站在最前方,带着歉意对沈康时说:“本来是想请你来看看孩子们的表演的,却让你跟着我们忙了一天……”

沈康时低头看了看正紧紧抱着自己的腰不撒手的小朋友,怜爱地摸摸他的小脑瓜,回复院长:“您太客气了,小朋友们真的很可爱,我也感觉很放松。”

“况且……”他又侧过头看冷马,冷马也默契地看向他。

沈康时憨笑,对院长说:“您可能不相信,我在这里度过了非常幸福的一天,收获了很难忘的回忆呢!”

院长露出欣慰的笑容,嘱咐他们俩要注意安全,劳逸结合,也欢迎沈康时随时回来玩。

从福利院去往学校的大巴车每半小时一班,冷马算算时间,把黏在沈康时身上的孩子抱走,交给了出来送行的义工,拉着他的卫衣帽子跟大家挥手道别。

沈康时面色稍微犹豫,马上就听到了一声小孩子的啼哭。

这哭声跟传染似的,几秒钟不到,所有小朋友便哭成了一团。

冷马圈着沈康时的脖子,把一脸错愕的小胖子掳出福利院大门。

沈康时仍旧很懵,不停回头看。冷马牵着他利落地穿过马路,跳上了迎面过来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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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来时一样,他们俩并肩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

小孩子的不舍与哭泣都不设伪装,哪怕公交车已经开出两站地,沈康时的耳边还回荡着他们嘹亮的哭声。

冷马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他们就是这样的,情绪很外放,但也来去匆匆,所以分开的时候一定要干脆一点。”

沈康时点点头,看起来还是不大开心。

过了一会儿,他问冷马:“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其实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被领养?”沈康时的表情凝重,很关心冷马的样子。

如果被领养了,他就能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不用反复被挑选,去学习讨好或者习惯孤独。

冷马沉默,手上的温度也冷了几分,他的指尖泛凉,但没有放开沈康时的手。

隔了很久,才听到他说:“昨天的那个‘被诅咒的小马王子’,其实不是表演的项目,是小云朵写出来安慰我的。”

冷马的声音很沉,但不忧伤,仿佛在诉说一个关于别人的不大如意的故事。

童心之家刚刚成立的那一年,一个普通的初夏的清晨,有人在马路的正中央放下了一个提篮。

院长走过去察看,于是捡到了冷马。“冷”是院长的姓,“马”代表马路。

之所以这么草率地给他命名,是院长看他身体健康,长得也很有精神,一定能很快为他找到一对负责任的养父母。

果然,从小到大,有意领养冷马的夫妻很多。离谱的是,在领养手续办理或者刚刚完成的时间里,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有的夫妻突然婚变,有的突遇意外,有的遭遇破产,更多的是听到了关于缠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