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颜清悦点了点头,起身与颜梁博告别,“二哥早些歇息,笙儿就不打扰二哥了。”
“好。”颜梁博也跟着起身送她至门口,笑着嘱咐道,“明日巳时启程,笙儿莫要忘了。”
“笙儿不会忘的。”
颜梁博看着那被风拂动的青色裙摆,喟然一叹,转身回到书房里,将书案上那封墨迹还未干透的信拿起来放在烛台上,猩红的火苗跃上宣纸,几息间便化为了灰烬。他这才吹灭了烛火,缓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翌日的朝堂上,遂帝以汴州和许州未按时向朝廷上缴赋税银两为由,派颜梁博和一户部度支郎中前往两州查明缘由收缴赋税银两。
而后便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老生常谈,无非就是要钱或要人,都被户部尚书以最近国库空虚给打发了。
下朝之后萧衍饿得不行,因着想昨晚那个探子,她很晚才睡,早上自然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膳便被温恒拉着一起来上朝。此刻她正想拉着温恒赶紧出宫回府用膳,却在大殿门外被颜梁博叫住了。
萧衍脚下的步子一顿,转头看见颜梁博的脸,就觉得他叫自己没什么好事,强撑着在打架的眼皮,扯着笑道:“颜大人有何事吗?”
颜梁博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温恒,“不知可否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萧衍其实是不想答应的,但是三个人挡在大殿门口好像也不太好,只好点了点了头,随颜梁博往旁边走了些,问道:“颜大人想同本王说什么?”
“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颜大人请讲。”
“臣此去汴州不知需得多少时日,恐无法在殿下与家妹成婚那日赶回京都,还望殿下恕罪。”
“颜大人言重了,你有要事在身,本王自是理解的。”
“多谢殿下。”颜梁博拱了拱手,又道,“臣只有笙儿这一个妹妹,还望殿下成婚后好生照料家妹。”
“这是自然,本王定不会亏待令妹,颜大人大可放心。”
“有王爷这句话,臣就放心了。”颜梁博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对萧衍笑了笑道,“那臣就不打扰殿下了,臣先告退。”
萧衍瞧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眼底有些疑惑。颜梁博特意叫住她,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个?
想不明白颜梁博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肚子又实在饿得厉害,她便暂时不去想了,朝不远处地温恒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
宫外福王府的车夫见他们出来,立刻跳下马车,把萧衍扶进了车厢里。车夫在车厢里替萧衍准备了些简单的糕点,好让他暂时垫垫肚子。
一连吃了几块糕点,一直叫嚣的肚子才稍微安静下来,萧衍一面用帕子擦拭手指,一面把之前颜梁博说的话告诉了温恒,又问道:“温恒,你说颜梁博为何要叫住本王,同本王说这些?”
“听闻颜大人特别疼爱颜三小姐,会与王爷说这些也在情理之中。”温恒偏过头靠近车帘回道。
“这本王知晓,本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上朝时我等在宫道也遇见颜大人,为何那时不说,非要等到下朝之后才说?”
“许是颜大人知晓自己无法赶上婚宴,才同王爷说这些吧。”
萧衍不太赞同温恒的说法,以颜梁博户部侍郎的身份,昨日户部尚书或颜丞相应当就会把去汴州一事告知于他,可他却在下朝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神神秘秘的把她叫去一旁。
也许对颜梁博来说,他和她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是他要这么做给别人看。不管是她的那些皇兄们,还是文武百官,都不是什么好事。
颜丞相的两个儿子都在朝中任四品官员,且府中门客众多,外加上前几年的科举都是由他主考,可以说朝廷里那些新鲜面孔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