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微微晃动的木门,萧衍苦笑一声,本以为藏拙这么多年,等到及冠之时便可远逃这深墙大院,可人算终归不如天算,该来的总会来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私下在查当年她母妃为何要隐瞒她的身份,把她当成是皇子来抚养,也曾查过父皇和母妃之间有什么过往。
可知情的宫人统统下落不明,除了两个人棘斯公公和翠儿姑姑。但是他们两皆是忠心不二的人,压根不可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话来,线索便一直断在了这里。
如果当真某天会因身份被揭发而死,那也至少让她知道理由,这样她才能死的明白啊。
萧衍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书房。
既然母妃说她病了,那总归是要装得像一些,才不会被识破。
于是乎萧衍在燥热的夜晚,打了两桶凉水,站在四下无人的院子里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而后就着湿漉漉的衣物也不盖薄被,直接躺在软榻上睡了一夜。
第二日被宫人叫醒时,她如愿以偿地感染了风寒,连带着早朝也不用去上了。
捧着一碗热乎的姜糖水,缩在被褥里的萧衍觉得,这也算是这几???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了,毕竟对于她这种贪睡的人来说,伴着鸡鸣而起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头重脚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强撑着精神喝完姜糖水,又勉强吃些了早膳,萧衍才躺回了软榻上,白日偷闲实属难得,可不能浪费了。
这一个回笼觉直睡到了中午温恒来唤她起床吃午膳。
萧衍毫无形象地趴在软榻旁的小圆桌上,用瓷勺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碗里黑乎乎的药,苦巴巴地问道:“我能不能不喝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