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帝萧衍来了,他便屏退了所有的宫人,仅留了萧衍一人在殿内伺候。

他虚弱地躺在龙榻上,再无往日意气风发威严庄重的模样,还未年过半百便已一副老态龙钟之相,且那状态看起来一日更比一日差了,每日那名贵的草药好似一点作用都没有。

萧衍用余光偷瞄着遂帝,瞧他再无记忆之中半点风貌,那一直宽阔的身躯眼下也瘦得仿如一根柴棍,宽大的龙袍紧贴在他的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十分的别扭。

本还极力保持着平静的她,心里忽地涌上了一阵无法抑制的难过,眸间更是酸涩得她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衍儿……”遂帝的声音带着颤意,有些勉强又有些费力得轻声唤道。

萧衍忙走上前,头贴近了龙榻,恭敬地问道:“儿臣在的,父皇有何吩咐?”

遂帝吃力地挪动着手臂,握住了萧衍抱拳的其中一只手,看着他那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声音低低地说:“衍儿,是朕对不起你。”

萧衍一听这话,也不管自己的手被握住,慌忙跪下,以一个较为别扭的姿势,叩首行礼道:“儿臣惶恐!”

遂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尽管很浅,但这还是萧衍第一次看见她父皇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