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悦的手忽地收紧了些,又立马松开了,轻贴着萧衍的脸颊,像是在同她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那些早已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尘封在过去不好吗?”

萧衍感受到她的异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笙儿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使得她如此抗拒,别说去面对了,甚至想让她开口提及那些都十分困难。

她原以为只要自己敢直面过去,或许能用行动向笙儿证明,将那些梦魇从自己心里剔除也并非难事。只是她没有料到,笙儿抗拒此事的程度比她预想中的要深得多。

一时之间萧衍也不知道该如何接颜清悦的话,才会不让她心生怀疑,车厢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颜清悦不会主动再提,而对此事萧衍也暂且选择了沉默,像是心照不宣般将此事揭过。

而接下来的路风平浪静,她们再没遇到什么埋伏,直至快要抵达庭州边界时,萧衍才令所有人停止前进,找了一块较为隐秘的地方安营扎寨,同副将与温恒他们商议该如何营救萧承德。

地上摆着一张宽大又详细的庭州城内的地图,几个人就盘腿围坐在一旁的蒲团上,集思广益地商量着对策。

“如今我等也不知城内情况如何,想要从诺大的庭州城内找到郴王也是不易,最好是能派几支小队先潜入其中打探消息,待大致了解情况后再做决定。”

萧衍的这个提议合情合理,倒是没人有何异议,只是她说自己也要亲自前去的时候,众人才纷纷表示了反对。

“王爷,那群蛮夷阴狠诡诈,且人数众多,城中定是十分危险,您若是有任何的差池,我等该如何是好?”

“是啊王爷,您得在后方坐镇,这种危险之事卑职带人去办就好。”

萧衍摇头坚持道:“郴王镇守西南多年,参与过的大小战事不甚枚举,几乎不曾失败过,如今却突然被蛮夷所俘,连带庭州都被攻破占领,这其中定有问题。”

“王爷是怀疑西南军中出了奸细吗?”副将虽是这么问,但脸上显然是不敢置信地表情。

“你等应该也知晓西南军乃是我北魏最强劲的军队,就算蛮夷大举来犯,也至多是会被逼退至庭州城内,绝不会出现整个州城都被占领的情况。”萧衍说着用手指点着地图道,“依照庭州的地势,应是易守难攻,外加上前阵的暴雨,蛮夷是无法直接翻越城墙攻城的,伊等若是想进入庭州,除非有人私自打开了城门,主动将伊等放入了城中,才有可能。”

副将自然知道萧承德的能力,但他在京中任职数十载,自然也听过一些有关萧衍和萧承德之间发生的事情,眼下听得这个小王爷如此相信加害过自己的人,惊讶之余又不免佩服他的气度,更别说此次的营救行动,还是他主动向皇上请求的。

“王爷是想进城探查一番,是何人将蛮夷私放入城中吗?”

“是。”萧衍颔首道,“本王虽不知那人是如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打开的城门,但进入城中的蛮夷定是不多,不然西南军不可能发现不了,郴王也不会在众多西南军的保护下被俘,伊等应当是攻其不备,而后才以此要挟侵占了庭州。”

“那王爷就更不该亲自前去了,说不定那群蛮夷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着有人去营救郴王殿下,好将我等一举拿下。”

“营救郴王只是我等要走的第一步,我等还得设法夺回庭州,并揪出那名奸细。”萧衍眯着眼睛看了温恒一眼,微拢着眉道,“从二哥被俘至今已近十日,蛮夷却一直没有以此要挟朝廷,也没有继续去进攻其他州城,其中绝对有别的目的,若本王不将此事弄明白,如何决定之后该怎么做?”

“不过是打探消息罢了,我等定会将此事办好的,王爷实在不必亲自前往。”温恒还是不愿松口,并求助般地看向萧衍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