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声惊呼打断了他,安王妃穿着寝衣搭着素色的披风,头发松散地冲进正厅里,一把把萧奕护在怀里,冲萧博裕哭喊道,“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是要把奕儿打死吗?!”
“本王在教训这个逆子!”萧博裕冷着脸道,“瞧瞧你把他给惯的!居然连自己的皇叔都敢打!在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家规!”
“那奕儿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这么做忍心吗?!”安王妃满脸泪水,心疼地捧着萧奕的脸问道,“奕儿,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母妃说。”
“本王忍心吗?”萧博裕冷笑一声,指了指萧衍道,“小九也是本王的弟弟!瞧你的好儿子把小九的脸打成什么样了!”
安王妃这才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萧衍,那张如初雪般洁白的小脸上青紫交加,连下唇都破了一点,如果撇开嘴角的糕点屑不看,那模样的确挺惨的。
安王妃不吱声了,只是抱着萧奕不肯松手。
“看清楚这逆子干的好事了吗?!还不给本王让开!”
热闹看够了,萧衍慢慢地放下茶杯,曼声劝萧博裕道:“大哥息怒,这家法大哥也请了,想必小世子也知道错了,这事就算了罢。”
“小九!”
“大哥,夜已深了,是该休息了,不如让他们先下去罢。”萧衍道,“弟弟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大哥说说。”
萧博裕拧着眉心,点了点头,又冲萧奕吼道:“逆子!还不快谢谢皇叔!”
“谢…谢九皇叔,侄儿知错了。”萧奕低头道。
“快滚!快滚!”萧博裕摆了摆手。
众人顿时成鸟兽散,安王妃朝着萧博裕和萧衍行了一礼,搀扶着萧奕走了。
萧博裕把手里的木板往地上一扔,坐回主位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问道:“小九想和大哥说什么?”
“弟弟脸上这伤怕是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了,明日上朝若父皇没注意到还好说,若是注意到了…”萧衍顿了顿,“大哥便说这是弟弟今日与小世子切磋时,不小心弄伤的罢,可好?”
萧博裕拢眉道:“小九,你不必帮着那逆子说话,父皇若是问起,你实话实说便是。”
“大哥,这事也不能全怪小世子一人,再说弟弟怎么也算是个长辈,对晚辈自然是要多宽容些。”萧衍笑眯眯的,突然话锋一转,“只是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之类的话,弟弟还是不想再听见了,这事就劳烦大哥了。”
萧博裕这下才是真的黑了脸,沉声道:“小九放心,大哥一定会好好教育那个逆子。”
“有大哥这句话就够了。”萧衍起身作揖道,“今夜叨扰大哥多时了,弟弟也该走了。不过还要再麻烦大哥帮忙寻个车夫,送弟弟回宫去。”
“这个好说,府上就有车夫。”萧博裕跟着起身道,“大哥送送你罢。”
“不用不用,弟弟识路的,不麻烦大哥了。”萧衍连???连摆手拒绝道。
萧博裕点点头,也不再坚持,只道:“那大哥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萧衍和萧博裕道别后,带着温恒一路极其沉默地到了宫门处,下了马车用温恒的腰牌进了宫。
等看不见守门的侍卫后,萧衍才忍不住地冷笑起来,问温恒道:“温恒,你说是大哥的戏演得好,还是宫里的戏子演得更好?”
温恒摇头道:“臣不敢妄言。”
萧衍抬头望着黑夜中那弯皎月,感叹道:“今夜可真是看了场好戏啊。”
温恒蹙眉不语。
想起之前萧奕被打得那么狠,却依旧挺得笔直得脊背,萧衍冷哼道:“大哥这是把我当傻子呢,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萧奕的背后绑了块板子?”
“那殿下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