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识的。”
萧衍一直用余光瞥着他,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转变,双眸微微眯起了一点,语气倒是如常:“那房大人可知本王前来是为了何事?”
房翼点头,把玉牌还给萧衍,拱手道:“王爷有话不妨直接同下官说,下官定然会全力相助。”
“本王来汴州城已有几日,城中情况本王也大抵了解了,只是汴州城为何会变成眼下这般,还烦请房大人与本王说说。”
“这说来话长。”房翼搬了条矮凳给萧衍,示意他坐着听,才将一切的前因后果缓缓道来,“这一切要从前几年朝中派工部来汴州说起。”
汴州临山远水,水源问题由来已久,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直至几载前朝廷派遣工部前来汴州修建水渠,这个问题才稍微得到了缓解,只要不出现连月无雨的???情况,从徐州引来的那两条水渠中的水还是勉强能供城中百姓使用的。
但汴州位于北魏国土北偏西的位置,一两月不下雨的事情时有发生,外加上三州之外的西北边境常有夷族来犯,工部在提议大肆修建粮仓之时便也把汴州计划在内。
这本是一件好事,至少干旱时百姓们的粮食能得到解决,但隐患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那时朝廷派来监工的人正是安王萧博裕,因着当时汴州已有近两月未曾下雨,萧博裕便与汴州众官商议,将两条水渠拓宽,以从徐州引更多的水至汴州,但因国库拨的银两有限,如此一来粮仓就无法按原来计划好的大小修建。
一开始同意与反对的官员各占了一半左右,房翼就是反对派中的一员,但不知为何,第一次商议过后还未出三日,那些反对派的官员就纷纷倒戈,大力支持了萧博裕的意见,那些人中首当其冲的就是汴州刺史,而持反对意见的仅剩下寥寥数人,还未及五根手指多。
如此一来,自然是少数派服从多数派,房翼和另外两个官员独木难支,只得被迫同意了这件事情,但事情商定好之后,萧博裕他们并没有让房翼参与修建一事。
一开始房翼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时年轻有为的他心底还有自己的骄傲,本就不是他想做的事情,不让他参与倒也无妨,他也省得看见那些工匠敲敲打打惹得他心烦。
只是这件事过去许久后,房翼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曾因为私事去过边境的州城,中间途径了好几个建有粮仓的州城,他发现越临近边境,修建的粮仓便越大,而汴州的粮仓起码比他前去的那个州城要小上近四、五圈,仅凭肉眼都能分辨出来。
回到汴州后他越想越不对劲,便写了一封书信传至京城给一手将他提携上来的先生颜丞相。
但颜丞相一直未给过任何的回信,一开始他还以为颜丞相是没有收到他的信,所以每隔十日就会再写一封让人送去京城,且吩咐一定要确定颜府的人收下了那封信,才能回汴州。
可就算是如此,那些信仍然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房翼不死心,既然颜丞相朝事繁忙,没有功夫搭理他这个小小的长史,那他就自己设法去查为何会是这样。
这一查就是两载,终于他在某个官员设私宴时,从醉酒的设宴官员口中得知了真相萧博裕许诺了那些同意扩建水渠的官员一笔丰厚的银两,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官员临阵倒戈。
不过醉话不能当作证据,那人也不可能替他作证,而且他一个小小的州官连刺史的话都不能反驳,更遑论要去撼动犹如一颗大树的大皇子。
孤立无援又一腔热血的他,决定要不动声色得偷偷收集证据,待到时机成熟时再给这些贪官污吏狠狠的一耳光,送他们去蹲天牢。
又是两载过去了,房翼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只待那个机会出现在他面前就好。
而三月前汴州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