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将肩上的药箱放至一旁,替萧衍诊了脉,发现脉象并不紊乱,稍放心了些,然后转头看向伍洋,“你出去吧,我要替王爷处理伤口了。”

伍洋摇摇头,不愿意出去,“若是又有刺客来犯怎么办?”

“可是你在这里,我如何替王爷处理伤口?”

伍洋有些不解,“我与王爷都是男子,有何不便?”

“……因为你在这里只会添乱!快出去!”碧羽不管他怎么想,直接推着他就往外走,在关上门前对他说,“你就在外面候着,若是有事我便叫你。”

“你不该与伍洋说那么多。”碧羽刚回到床边,就听见颜清悦冰冷的声音,“你与温恒就是如此替小九保守秘密的?”

“……奴婢是太担心王爷了,才会……”

碧羽只解释了一半,就被颜清悦打断了:“无论是何原因,又是对何人说的,你与温恒都不该这样。”

这下碧羽终于知道方才伍洋为什么如面壁思过一般站在这了,她同伍洋一样埋下了头,声音里满是歉疚:“奴婢知错了,往后奴婢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

颜清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最好是如此。”

“是,是。”碧羽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奴婢现在替王爷处理伤口?”

“嗯。”

得到首肯,碧羽立即从药箱里翻出药粉、白纱和剪子,动作极为小心地剪下萧衍受伤处的衣裳,可因干涸的血液而粘在皮肤上的布料,还是牵动了萧衍的伤口,她虽在昏迷的状态,但眉头却随着这一下皱了起来。

如果人的眼神可以化作利刃,碧羽心想她和伍洋可能早就被颜清悦千刀万剐了。

她不敢回头去看,强迫自己无视那道冷厉的目光,手里的动作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一不小心药粉就撒多了,船外的风一吹进来,飘得到处都是,有一些还粘在了萧衍布满虚汗的脸上。

碧羽顿时感觉身后的眼神变得更冷了,刺得她脊背发凉,额上直冒冷汗。

她咽了口口水,用帕子擦掉了萧衍脸上的药粉,替她包扎好伤口,又看了一眼她额间的伤,发现已经结痂后,便把包着的那圈白纱拆掉了,重新上了些药。

做完这一切,碧羽把药粉等物一一收回药箱里,朝颜清悦躬身道:“王爷的刀伤并未见骨,每日换两次药,若是恢复得快,待到达徐州之时,应当就会痊愈了。”

“那小九为何又昏睡过去了?”

“王爷本就虚弱,遇刺之时为了救您,又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所以眼下才会昏睡过去,等身子恢复一些,就会醒了,您莫担心。”

颜清悦眸色暗了暗,颔首道:“嗯,你出去罢。”

“是。”碧羽简直松了一口气,但又怕颜清悦发现她着急离开这里的心思,只得尽力让自己保持正常地收拾好东西,行了一礼才离开。

颜清悦倒是没在意这些,看了一眼支离破碎的窗户,抿唇给萧衍掖好被子,侧坐在了她的身旁,替她挡去了吹进屋内冰凉的海风。

屋外纷乱嘈杂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应该是负责护卫的精兵已经将那些海寇解决掉了。

随后温恒进来禀告情况,颜清悦全程都没有应话,视线从未离开过萧衍略显苍白的小脸,也不知道将那些话听进去了没有。

温恒知道她眼下心情欠佳,没有心思顾及这些身外事,就停了下来,只问她需不需要找人来修理窗户。

颜清悦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温恒领命退下,再回来时除了修理的工匠,还留了一份简短的情报放在桌上。

工匠的动作很轻,但免不了发出一些恼人的杂声,颜清悦眉心轻拧,双手拢在了萧衍的耳侧,以免这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