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晕船也十分厉害,哪怕船是平稳前行的,但她还是每日都吐得厉害。
在船上待了两日,她整个人吐得都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十分虚弱地趴在床榻上,什么胃口都没有,甚至喝口水都反胃。
颜清悦着急得不行,给萧衍熬药、针灸,她甚至去碧羽那专门学了按摩穴位的手法,仍不见成效。只见萧衍的身子一天天消瘦下去,好不容易养得那二两肉都没了,本就不太合身的衣袍更是显得宽大,像是瘦弱的少年偷穿了自家爹爹的衣裳。
碧羽照旧熬好了药送到船舱里,颜清悦正坐在床边轻柔地替萧衍按揉着太阳穴。
而萧衍躺在她的大腿上,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唇瓣白得如冬日的雪花,双眸紧阖着,一看睡得就十分不踏实,嘴里还在低喃着呓语。
萧衍幼时发生的事情,碧羽曾听纤云宫的宫人说过,但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她并不知道情况竟如此严重。
这几日她也重新钻研过医书,书上大致说得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导致萧衍有心结,见到有关的人或物就会想起那时发生的一切,包括溺水时快要窒息的感觉,但这其实是心中的郁结之症,所有的感觉只是其臆想出来的罢了。
可医书上只说了病症,并没说该怎么治这种情况。
不过她倒是听过一句话心病还需心药医。
萧衍这心病与萧承德、溺水、被人谋害都有关,除非能让萧衍相信这些都不会再发生了,不然怕是这种症状会伴随她一生。只是这谈何容易啊!
碧羽小声地把这几日得出的结论和解决之法告诉了颜清悦。
颜清悦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碧羽知晓她心里既担心又不好受,也不再打扰,躬身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颜清悦取了一旁濡湿的布巾替萧衍擦了擦脸,手上的动作温柔,脸上的表情却极其冷冽。
谋其位者,其上论才,其次论贤,再次论德,最下才论诡。而且若不是她不想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然她就应该用他们对待萧衍的方式,去对付他们。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心里劝告自己,再耐心等等,总有人会比她更沉不住气的。
又过了两日,颜清悦心想的事情当真发生了。她刚喂萧衍喝完药,船身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
“怎么了?”萧衍边问,边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颜清悦忙按住她的肩膀,扶着她重新躺下,微微摇头道:“小九好生歇着,无论发生了什么,安王他们都会处理的。”
萧衍还未来得及说话,外面忽地传来一阵厮杀声,她面色一凝,大致猜到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而后跑来禀告的伍洋印证了她的猜测,“王爷,我等遇见海寇了,温大人让属下来保护您和王妃,还让我等千万不要出这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