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眼下是男子的身份,旁人是否会觉得小九是因着与我有什么,所以才不让温恒他们上车呢?”
萧衍懵了好一会才明白颜清悦的意思,微微张大了嘴,面上满是震惊的神色。虽然一开始她觉得有点好笑,但这么相处了一天后她也习惯了颜清悦现在这般打扮,都把这一点给忽略了。
“他们的想法……这么复杂吗?”
“京中养面首的皇亲贵胄并不少,所以旁人会这么以为实属正常。”
萧衍撇了撇嘴,“我会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夫人不要,去养什么面首吗?我怕不是被这雨淋坏了脑袋。”
“旁人会怎么想,我们又如何能干涉呢?”颜清悦嘴角噙着笑,动作轻柔地摸了摸萧衍的头,“眼下这雨也小了不少,我们离驿站也不远了,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小九莫担心我。”
说完她怕萧衍又要说什么耽误了时辰,直接起身出了马车,接过温恒递过来的蓑衣穿好,让车夫停下马车,换到了温恒牵来的马?上,慢慢地跟在马车旁萧衍能看见她的位置。
萧衍一路担心地透过车窗望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
直到马车终于停在了驿站的院子里,萧衍立马跳下马车,心急火燎地想要带着颜清悦去换衣物,却被颜清悦用眼神阻止了。
温恒也跟着走过来,挡在两人之间躬身道:“王爷,您方才不是想去看看将士们如何了吗?”
萧衍越过温恒看向他身后的颜清悦,发现颜清悦已经随着洗砚往后院的方向去时,才稍稍放心了一些,点头应道:“嗯,走吧。”
“是。”
温恒领着她去了偏院,才走到一间厢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的痛苦的呻|吟声,还有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
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萧衍被呛得皱了皱眉头,强压下胃里的不适,往屋里看去。
厢房里的桌椅都被收拾出去了,地上简单地铺了些草席,受轻伤的人躺在最里面,受伤最重的人躺在近门的位置,方便军医来查看他们的情况。因为不大的厢房里躺满了人,两排草席间仅留了堪堪能横着走一人的距离,想要在里面走来走去实在困难。且这还只是其中一个,旁边好几个厢房里都躺着受伤的人,几个军医根本忙不过来,受伤不太严重的人只能自己拿着药撒在伤口处,然后手口并用地缠上白纱。
萧衍看着门口那些断了手脚、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纱的将士们,眉头紧紧地拢作了一处,沉声吩咐道:“温恒去叫碧羽过来,你和伍洋也去帮忙,再命人去问问随行的人里有没有会医术的,哪怕只会简单的包扎上药也行。”
“是。”
温恒应下后立马去找碧羽和伍洋了,而萧衍在整个偏院看了一圈,都没见到萧博裕的身影。
她拉住一个刚送完姜汤的士兵问道:“安王殿下呢?”
“回福王殿下的话,标下一直在这院里送姜汤,不曾见过安王殿下。”
萧衍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颔首道:“本王知道了,你辛苦了,去忙吧。”
那士兵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但也没有多言,只拱手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想来萧博裕应该是去头疼许州的事情了,暂时无暇顾及这边的伤员,萧衍也没让人去找他,而是加入了帮忙的队伍里,做一些清洗伤口、包扎这种简单的事情。
一开始还有将士觉得萧衍是在作秀,脸上虽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
直到萧衍毫不嫌弃地帮整个屋里的人细致地上了药包扎好,有些手不方便的???,她还会帮着喂他们喝姜汤后,众人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屋里的军医给最后一人处理好伤口后,才注意到他身后的萧衍,诧异地问道:“福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