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你!”她喊了出来。
“这是什么蠢话!”
“很蠢吧!”她的声音既绝望又满足,直了直身子,确切地说,是整个身体向后仰了仰。
“现在我知道往后该怎么办了。”她含糊其词地补充一句,打开花园的门,离开后又狠狠甩上了门。
我心神不宁,一切都摇晃起来,血液击打着太阳穴,慌乱中只有一个想法――去找阿贝尔。也许他可以向我解释这两姐妹的奇怪言谈。但我不敢回客厅,怕每个人都察觉到我的不安。我离开了,在花园待了一会儿,冷冰的空气让我镇定下来。夜幕降临,城市笼罩在海雾中,木叶凋零,天地一片荒凉……乐声响起,一定是孩子们围绕圣诞树在合唱。
我回去时从玄关经过,发现客厅和前厅的门都敞开着;客厅里空空荡荡,姨妈半掩在钢琴后面,正和朱莉叶特说着话;客人们全挤在前厅的圣诞树周围,孩子们已经唱完圣歌;一片肃静之下,沃蒂埃牧师站在圣诞树前,开始布道,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放过任何一次“播撒良种”的机会。
灯光与热气让我难受,我又想出去,却恰好见到靠门站着的阿贝尔。他肯定在那里好一会儿了,正充满敌意地瞧着我,当我们目光相遇时,他耸了耸肩,我向他走去。
“傻瓜!”他低声咕哝,接着又突然道,“唉!喂!我们出去吧。这些好话我都听腻了!”
我们一走到室外,他又说道:“傻瓜!”我沉默不语,只是焦虑地望着他,他继续道:“她爱的是你,笨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惊呆了,难以置信。
“不可能,是不是?你自己根本没发现吧!”
他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地摇晃,气得咬牙切齿,声音中带着颤抖的嘶嘶声。
“阿贝尔,求你了!”片刻的沉默之后,我颤动着双唇,说道,“别生气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头雾水。”他拖着我大步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
在一盏路灯下,他突然停住脚步,凝视着我。随后,又猛地把我拉向他,脑袋放在我的肩头,哽咽着咕哝道:“对不起!我和你一样,也是个蠢货。没看出来,可怜的兄弟呀!”
眼泪让他平静了些。他抬起头,向前走去,又说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再提有什么意义呢?今天早上我和朱莉叶特聊天,她看起来特别漂亮,又生机勃勃的。我本以为是我引起的,其实只因为谈论了你。”
“可你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不,并不确定。但现在,连最微小的迹象都一清二楚了……”
“你确定没搞错吗?”
“搞错?亲爱的,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她爱你。”
“那阿莉莎……”
“阿莉莎牺牲了自己。她无意间发现了妹妹的秘密,就想给她让位。瞧,老弟!这并不难理解,但……当时,我还想和朱莉叶特再谈谈。我刚开口,或者说她一明白我的意图,就从我们坐着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连说了好几遍‘早料到了’,但听她的语气,却像是根本没料到的样子……”
“啊!别开玩笑了!”
“为什么?可我觉得这事很可笑……朱莉叶特冲向姐姐的房间,我恰好听到激烈的吵闹声,这让我慌了神。我希望再见见朱莉叶特,没想到过了会儿,出来的却是阿莉莎。她戴着帽子,见到我很尴尬,匆匆打了声招呼就走开了……就是这些。”
“你没有再见到朱莉叶特?”
阿贝尔有些犹豫:“见到了,阿莉莎离开之后,我推开房门。朱莉叶特木然地待在壁炉前,双肘撑着大理石炉板,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她听见了我的动静,但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跺着脚大喊道:‘喂!让我静一静吧!’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