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们隔得很远。她似乎专心于手头的刺绣活,双唇翕动着,在默念针脚。阿贝尔讲着话,幸好有他在!因为我实在没勇气开口。他讲述自己一年服兵役的情况和旅行的见闻,要是没有他,开头几分钟会十分乏味。我舅舅显得格外担忧。
午饭一结束,朱莉叶特就把我叫到身旁,拉我去花园。
“你想得到吗?有人向我求婚了!”我们刚独处,她就大声说道,“费莉西姑妈昨天给我爸爸来信,说有个尼姆的葡萄园主想结亲。据姑妈说,对方人很不错,自从在今年春天的社交场合见过我几次后,就对我念念不忘。”
“你有留意到这位男士吗?”我问道,语气中对这位求婚者不由自主地抱有敌意。
“有,我知道是谁。他是个堂吉诃德式的人物,性格随和,没文化,长得很丑,非常平庸,而且滑稽可笑,连姑妈见到他都憋不住笑。”
“那么,他有……希望吗?”我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喂,杰罗姆!开什么玩笑!他是个经商的!……你要是见过他,就不会这样问了。”
“那么……舅舅是怎么答复人家的呢?”
“和我的答复一样:说我还太小,谈结婚还早……可惜呀,”她笑着说道,“姑妈早料到我们会反对,在信末的附言里写道:爱德华?泰西埃尔先生(这是他的名字)同意等我,他这么早来求婚只是为了早点‘排队’……这太荒唐了。但我还能怎么办呢?又不能让人转告,说他太丑了!”
“是不能,只能说你不想嫁给葡萄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