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激动兴奋,以掩饰内心的慌乱。我们第二天还要见面,因为舅舅邀请我去吃午饭,所以第一天晚上,我们轻而易举地分别了,也很高兴这出闹剧终于收了场。
离午饭时间还有好一会儿,我就已经来到舅舅家。但阿莉莎正好在同一位女性朋友聊天,没法打发她走;对方也不太识趣,赖着不走。最后她总算让我们单独相处,我还假意吃惊,因为阿莉莎没留她吃午饭。我们俩都焦躁不安,因一夜未眠而筋疲力尽。舅舅过来了,我觉得他越发老迈,阿莉莎一定察觉到了。他的耳朵变得不太灵光,也听不清我说什么。为了让他听清,我必须大声嚷嚷,这让我的话变得很蠢。
午饭过后,按照原先说好的,普朗提埃姨妈开车来接我和阿莉莎去奥尔谢,好让我们在回来的时候能单独走走,那段路的风景最宜人。
这个季节天气炎热,我们散步的这段海岸暴晒在阳光下,毫无魅力可言。树枝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遮阴的地方。姨妈的车停在前面,我们担心她等久了,急着赶路,十分别扭地加快脚步。我头疼得厉害,什么话题都想不出来,为了显得自然一些,或是为了代替言语,我在散步时牵起阿莉莎的手,她也任凭我牵着。心情激动,加上走路走得气喘吁吁,在尴尬的沉默下,血气涌上了我们的脸颊:我听到太阳穴跳得厉害,而阿莉莎的脸色也红得不自然。才过了一会儿,我们就觉得潮乎乎的手握在一起太难受,于是松开了――两只手凄凉地垂落下去。
我们走得太急,比姨妈的车还早到路口许久。姨妈走了另一条路,为了给我们留足聊天的时间,开得很慢。我们坐在路堤上,浑身是汗,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我们打了个寒战,赶紧又站起来,去迎姨妈的车子……最糟糕的还是可怜的姨妈,她操心过了头,确信我们一定说了很多话,想询问订婚的事。阿莉莎再也忍不住了――眼中满含泪水,推说是头痛欲裂。回程的一路就在沉默中结束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腰酸背疼,还感冒了,浑身难受,所以直到下午才决定去布科兰家。不巧,阿莉莎家有客人,是费莉西姨妈的某个孙女――玛德莱娜?普朗提埃,我知道阿莉莎喜欢经常和她聊天。玛德莱娜这几天都住在祖母家里,所以一见我进门,就嚷道:“如果你从这里出发去‘斜坡’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我就无法和阿莉莎单独聊了。但有这个可爱的孩子在,无疑也帮了我们大忙,我不再像昨天那样尴尬。我们三人谈得很自在,比我起初担心的有意思得多。我向阿莉莎道别时,她古怪地微笑着,好像此前并没意识到我次日就要离开。想到此次别后,我们很快会再见,告别时也就没有出现悲伤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