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则也来到了迟秋的身边,他没有出声,只是倾下身子将下巴搭在了迟秋的肩上,在迟秋的颈侧蹭了蹭脑袋。

迟秋推了推温则的脑袋,没有推动,便抬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温则毛茸茸的后脑勺。

听筒中终于传出了新的声响:“你……”

在徐予洲声音响起的刹那,迟秋非常干脆地开口打断了他。

打蛇要打七寸,而迟秋也准确地捏住了徐予洲的弱点,毕竟他太懂得如何拿捏徐予洲。

迟秋是一个非常喜欢将有趣的事情与他人分享的人,和曾经的很多次通话中一样,此时此刻他正在用非常随意的语气将这趟旅行中的有趣见闻与徐予洲一一讲述。

他与徐予洲说这座城市的树上挂着好多雪,他经过一棵树下时不小心被砸了一脑袋,被同行的人笑话了好久。

他又与徐予洲讲了昨晚的火锅,这儿的火锅与他们所在的城市不一样,这里的火锅用的是铜做的锅,锅中间烧着红彤彤的炭火,与翻腾着的汤水一同氤氲着腾腾白雾。

听着迟秋的声音在耳边平静地响起,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徐予洲忍不住恍了神。

然而语气无论再如何一如既往,徐予洲也知道他与迟秋之间没有办法再一如既往。

而且徐予洲太了解迟秋了,迟秋撒起娇来是非常讨人喜欢的蜜饯,可一旦发起脾气来却是一个恶劣小混蛋,而他现在对自己心里有怨、看自己不顺眼,肯定要悄悄地折腾自己。

但徐予洲现在不怕被折腾,他更怕迟秋放弃他,当初是他先轻易地选择了放弃,如今便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即使迟秋没有明说,徐予洲依旧能够从他的言语之中听出第二人的存在。

或许还有第三人,但徐予洲不敢深想。

这时迟秋突然轻笑了一声,用徐予洲非常熟悉的、撒娇似的绵绵语气说:“你还记得吗,你之前说想来南山滑雪。”

沉默半响,徐予洲说:“嗯。”

“我明天要去滑雪了,可惜你不能一起玩。”

迟秋说完之后还真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他真的在为这件事感到可惜。

这时温则从迟秋的颈侧抬起了头,他的鼻尖轻轻地擦过了迟秋的脸颊,将嘴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迟秋的唇瓣,是一种仅是唇齿触碰非常浅尝辄止的吻法,温柔得迟秋眯了眯眼睛。

但迟秋很快便慌忙地睁开了眼睛,只因温则蓦地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将迟秋吓了一跳,但他没有因此发出惊慌失措的惊叫,只是非常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凶温则。

那双眼睛生得漂亮,瞪人的时候睁得圆圆的,眸中潋滟着薄薄一层水光,倒映着温则假装冷脸的脸庞。

温则捏了捏迟秋的屁股,就着这个姿势抱着迟秋往屋里走去。

迟秋懒散地伏在温则的肩上,另一只手垂在了温则的身后,懒洋洋地用手指在温则宽厚结实的背脊上画圈,继续与徐予洲讲着电话。

温则将迟秋放在了床上,单膝跪床双手撑在了迟秋的身侧,在迟秋与徐予洲讲电话的间歇中时不时低下头啄吻着迟秋的嘴唇。

温则从迟秋的唇角一路往下吻去,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迟秋的颈侧用唇齿磨咬吮吻着细嫩的皮肉,与此同时他还竖着耳朵偷听着近在咫尺的对话内容。

即使迟秋见到帅哥就走不动路,但温则从来没有怀疑过迟秋对自己的喜欢。

然而温则也明白这份喜欢存在着差别,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如果将迟秋的那份喜欢做成直观的饼状图,翟执西此时无疑占领了更多的百分比。

不过温则非常乐观地认为这只不过是先来后到的问题,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