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秋鞋底抹了油似的溜得飞快,翟执西这会儿还气着呢,他可不敢在翟执西房间里待一晚上。

他刚才犯心虚特地送上门找操,都被操得差点儿下不了床,真和翟执西在一起待一晚还得了?十有八九半夜时睡着睡着都被操醒,然后被操到天都亮。

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迟秋赶紧往房间外跑,但他没想到自己出门后又遇上了温则。

温则原本坐在沙发扶手上,当他看见迟秋从房间里出来时便站了起来,长腿一迈三步做两步来到了迟秋身前。

迟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温则搂着腰抱了起来,他伏在温则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小声说:“干嘛呀?”

温则突然说:“叫得挺好听的。”

迟秋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我也觉得。”

“我听硬了。”温则笑了一声。

他抱着迟秋走进了卧室,将迟秋放在自己的床上后才一脸凝重地说:“我觉得我很奇怪。”

迟秋伸手用手指碰了碰温则的嘴角,问他:“怎么了?”

“别人遇到这种事情,即使嘴上不承认,但心里都会很生气。”

“嗯?”

“我指的是,我和你还有翟执西之间的这种关系。”

迟秋思考了一下,说:“翟执西刚才生气了。”

“我知道。”温则低下头亲了亲迟秋,“但我不生气,只是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我很轻易就接受了这种三人关系,我很奇怪吧。”

迟秋睁圆了眼睛,很缓慢地眨了两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一点点,但最奇怪的是我吧。”

温则在床沿边坐下,说:“你不奇怪。”

迟秋爬上了温则的腿,坐在温则的腿上懒洋洋地枕着他的肩膀,“嗯,所以我也不觉得你奇怪。”

“可能别人会认为这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我无所谓。”

迟秋眯了眯眼睛,像极了午后时分在晒太阳的猫,在温则的肩上慢悠悠地蹭了蹭。

他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哭腔又做作又可爱:“我一想到你或者翟执西离开我,我就好难过。”

温则沉默了一下,突然说:“还有那个前室友?”

迟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他?”

“我猜的,之前我私下找翟执西说话,提到前室友时他的表情变了。”温则回忆着,说,“和讨厌我时的表情一摸一样。”

“噢,这样。”

迟秋敷衍地打了个哈哈,并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话锋别扭地一转:“你和翟执西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温则皱着眉,迟疑地开了口:“差点被他打了。”

他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搏同情,只是迟秋对此提出了疑问,而他不想将事情对迟秋隐瞒即使将这件事情告诉迟秋后,迟秋心里那架天平会不可避免地对翟执西稍稍倾斜。

大家都说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但平常不爱哭的严肃小孩躲起来偷偷地哭却更令人心疼。

如温则意料之中,他看见迟秋怔了一下,紧接着那张漂亮小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迟秋无意识地攥紧了温则的T恤,他枕着温则的肩膀没有说话,直到被冷落在一旁的手机嗡鸣着响起,这份漫长的沉默才被打破。

迟秋伸手拿起了手机,看清楚来电人的名字后他愣了一下。

他们曾经是儿时的朋友,但后来因为长大和搬家逐渐分道扬镳成为了联系人列表中最普通的名字,以至于看见‘鲁烨’这个名字时,迟秋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许久没联系的鲁烨突然来电总不会是为了追忆童年,真正原因或许与迟秋预料中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