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闹掰之后没有了故意为之的‘偶遇’,迟秋只在学校里见过一回徐予洲,那时他与徐予洲隔了十余米的人山人海,而不像现在这样面对面伸手便能够触碰到对方。

但即使徐予洲近在咫尺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迟秋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想说的话都在昨夜里说完了,而得到的答复却令人极其失望。

迟秋从未曾想过,自己与徐予洲也会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即使是多年前的初次相遇,那时的空气也没有此刻凝重。

徐予洲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份沉默,他问迟秋:“你吃早餐了吗?”

“吃饱了。”迟秋瞥了徐予洲手上提着的袋子,语气淡淡,“没事我就先走了。”

迟秋说完之后便往前迈出了步子,目不斜视地与徐予洲擦肩而过。

迟秋的消极态度很明显地摆在了脸上,而徐予洲并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他也不想去做会让迟秋对自己更加厌恶的事情,他想要伸手去握住迟秋的手腕,但最终还是没有将手抬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迟秋从自己身旁快步走过,并且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学楼的大门。

在那次‘偶遇’后,迟秋与徐予洲又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面,直到时隔了半个月他们才再一次相遇在学校的教学楼门前。

这次的偶遇并非是故意为之,而是真正的偶然事件他们在下课后匆匆离开教学楼时非常偶然地在同一扇门前相遇。

迟秋在深秋的寒风中捧着一杯冰奶茶,而徐予洲手里抱着装了笔记本的电脑包,他们见到对方时纷纷一怔,并且很默契地停住了脚步对视。

迟秋觉得徐予洲看起来有些难过与愤怒,但徐予洲将这两种情绪压抑得很好,只让它们在眼底微弱地跳动。

迟秋突然忍不住想,他大概知道徐予洲的这份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他今天没有穿高领衫也没有系围巾,在即将迎来冬季的深秋里露着纤细白皙的脖颈,而脖子上非常张扬地印着一枚新鲜的淡红吻痕,令人忍不住想起了落进白雪里的红梅。

在这半个月里迟秋用手和腿缝给温则打了好多回飞机,就在今天早上他们还差一点儿在玄关前擦枪走火,然而上课日时间紧迫,即使裤扣子都解开了,最终还是被乖乖地重新扣回。

出门之前迟秋任由温则搂着自己摸摸蹭蹭讨了许多甜头,而那枚吻痕便是那时候被留下的,迟秋犯了懒,懒得再回房间里找围巾或者更换高领衣服,直接裸露着脖颈出了门。

他对此丝毫不遮遮掩掩,坦荡地让它接受着挪揄目光的审视,而其中便包括着徐予洲的眼睛。

徐予洲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又飞快地松开,他望着迟秋的脖子迟疑着出了声:“你和他……”

迟秋知道徐予洲想要说什么,但他不打算告诉徐予洲“你猜错了,不是翟执西亲的”,而是非常直接地打断了徐予洲的话:“你的下颚怎么了?”

他转移话题转移得很生硬,然而徐予洲还是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打篮球时不小心弄到的。”

迟秋瞥了一眼那道细长的血痂,心想着信你个鬼,但他现在对着徐予洲还心里有气,最终什么话都没有再问,只是非常敷衍地“哦”了一声。

迟秋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里与徐予洲一同吹冷风了,他的脖子有点儿冷,白净的小脸也被风刮得有点疼,他觉得待不住了抬腿想要转身走人。

迟秋还没来得及回过身,徐予洲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今天《xxx》第三部上映了。”

“我凌晨时已经看了首映。”迟秋语气冷淡地回应他。

他太清楚徐予洲话里藏着的潜台词,这部电影的前两部上映时,自己都是与徐予洲一同前去观影。

还记得第二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