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从睡衣袖口露出来的手腕莹白纤细,温则望着他的手腕忍不住出了神,莫名其妙地在深夜的厨房里开始胡思乱想,心想着自己一手便能够将它完全圈住。
但他的胡思乱想很快便戛然而止,因为迟秋握着水壶的那只手稍稍动了动,动作的缘故将手腕的另一侧在温则的眼前露了出来。
白色是非常容易被弄脏的颜色,即使是一丁点儿灰尘落在上面都能够无比显眼,而迟秋也是如此,他的皮肤白,在他皮肤上留下的痕迹也更加显眼。
一道牙印浅浅地落在了迟秋的腕间,它的痕迹已经靠近了消失的尾巴,仿佛在下一次眨眼后便会完全消失殆尽。
但这并不妨碍温则认为此时的它碍眼又多余。
温则当然不会觉得迟秋会闲着没事干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一口,当他看见齿痕时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紧接着浓浓白雾被拨开,翟执西的脸慢慢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翟执西搂着迟秋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们之间的距离与行为实在太亲密太暧昧了,即使是只会学舌的鹦鹉见了那个画面,都会奋发图强自学人类语言喊上一句“他们肯定有一腿”。
温则就站在迟秋身旁一动不动地傻站着,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迟秋疑惑地瞥了他的脸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空水杯,才缓缓举起水壶往温则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水。
哗啦的水声将温则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他看着迟秋的侧脸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过了三两秒又支支吾吾地开了口:“迟秋……”
迟秋先是捧起水杯啜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了?”
“你可能会觉得我接下来的问题很不礼貌,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迟秋听完他的话后一愣:“你问吧。”
温则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还好,才继续说下去:“你和那位是情侣吗?”
温则握着水杯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他匆匆再次开了口:“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在我看来和一对情侣住在同一间屋子,和普通的合租是完全不一样的。”
温则的神情有些不安,语速也快得几乎令人听不清,迟秋认真地听完他的话后倒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目光很平淡地从温则的脸上一扫而过,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拒绝回答?还是‘不是情侣’?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温则不需要一千个答案,无论他找了再多理由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他由始至终只想在迟秋的口中听见“不是情侣”四个字。
他看见迟秋的唇瓣轻颤了一下,下一秒迟秋的声音响起:“不是情侣。”
迟秋的回答与温则期待中的答案丝毫不差,但温则心里的躁动才翻滚着涌起,随即而来的疑问便将它们压了下去。
不是情侣,但还能是更多的关系,总之迟秋与翟执西必定有着很暧昧的联系。
温则下意识地拧紧了眉:“你们……”
“是关系很好的炮友。”迟秋突然说。
炮友,一种在大社会中被很多人唾弃的开放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