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要喝到酩酊大醉的程度,才能够勉强消解他心中的火焰,但那又会使得他的枪准头变差,所以最多喝上一两口就会放下。

而至于做别的事……

“嗬……!”

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猛地松开,连带着刚刚闭上的眼睛也跟着睁开。

缺氧让他的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失去了焦距的眼前闪过了大片大片的星星,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某个位置所产生的不太妙的反应。

“麻烦。”

他曲起腿来,啧了一声,声音因为刚刚过于用力而有些微微的沙哑。

在那之后,他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不停的想起她那时所说过的话,数次、不知道有多少次的,将自己陷于生与死的夹缝之间。

于此,他才得以窥见地狱的半边容颜。

那是火一般的红发,渊似的深蓝双眼。

沸腾,沸腾。

他的心脏永不停息的泵出新鲜的血液,是永不停歇的高级机器,满足着自己主人无法实现的悲愿。

血腥凯撒。

他沿着她曾经走过的路攀援,看到她曾经所看到的风景,感受她曾经所感受到的孤独。

而也就是在这时,他才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世界太无聊了。

无聊到仅仅只是浅薄的一眼,便足以望到底,只有真正的对手,才能让那身冰凉的血重新变暖。

他向着山顶看,她背对着他站着,红发飘扬在空中,是他前进的道标。

他仰起头,日升于海,漫山遍野的花在开。

血液从他残破的心脏与失神的眼睛中流出,将那些花滋养得愈开愈艳。

她终于转过身来,像是神向着凡间投下的一瞥,带着高高在上的一点点满意。

她应该满意的。

正因为她的死,她的爱,才造就了现在的他。

是她改变了他。

可现在,她明明还活着,却装出这副轻薄的假相,说出的每个字都令他忍不住的想要毁灭些什么。

所以他才要说:你怎么敢。

你怎么可以,在改变了我之后,又一脸的若无其事呢?

-

子弹在照面的那一刻就已经打空了。

他的子弹没有一个命中她的,但她的子弹却先是穿透了他的肩膀,又是穿透了他的腹部。

伤口处传来剧痛,血液带着生命一起流失,他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索性就丢掉枪,进行近身格斗。

琴酒的动作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理性,每一下都是朝着最致命的地方来的。

他能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曾经无数次战斗中仍然冰凉的血液,在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刻,便开始了沸腾。

它们顺着他的血管流动,岩浆似的灼热。

十分迫切的需要些什么来浇灭与降温。

“……”

如月枫微微偏了偏头,躲过他冲着她脸袭来的拳头,又在下一秒,毫不犹豫地用腿回击。

她的游戏背包里面,弹药也好,枪也好,都是单项叠加999的,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但在这时,她反而没有什么想要拿出来的想法了。

她只是看着面前男人充血的眼睛,突然很想笑。

而她也从来不是个会压抑自己想法的人,也就那么笑了出声。

“哈哈哈哈哈!”

波光粼粼的海面旁,空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打个没完。

如月枫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从她的心中生出,无法被无视,如同悬崖上的曼陀罗,吸引着她凑近去嗅闻。

她没法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