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枫你到底(*脏话*)的在犯什么病?生命对你而言就是这么值得轻贱的东西吗?啊?!!”

看起来,要不是顾及到她还是个病号,估计这抓着的就不是被子,而是她的领子了。

“……”

如月枫捧着那只保温杯,杯口上升腾起的热气将她微凉的指尖重新烘热了些。

她垂下眼睛,于那小小的湖泊中窥见了自己的倒影,头顶上病房的灯晃了两下,明晃晃的像是猴子要捞的月亮。

“这是最优解。”

如月枫抬起眼睛来看向松田阵平,眼中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像是某种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只是说道:

“不然那时候我就先一步被他给杀死了。”

他冷笑了一声,用一种‘我就看你继续编’的表情看向她。

“是吗?你真的会犯这种让自己落入‘不得而为之’处境的错误吗?”

“雨天跳楼,是不是比被雪崩埋要爽、要刺激得多啊?”

“如何,我说的对不对?”

这人什么时候突然开窍了。

如月枫有些惊讶,但还是选择狡辩,“那时候情况比较紧急,手边上也没有什么工具……”

“没有工具?不是有枪吗,诸伏高明的枪,别告诉我,你抢不过来。”

松田阵平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嘴角向上扬起,眼中却没有笑意,“但那支枪一共只消耗了一枚子弹,且只是打掉了工具。”

“那个房间的整体布局狭窄,正适合室内的枪战,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才是。”

“我没持枪证,也不是正规警察。”

她平静的注视着他,“抢警察的枪不是犯法吗,刑警先生。”

松田阵平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眼神注视着她,抿了抿唇,把头低下,“你总有一万个理由。”

过度自卫也好,开枪脱罪也罢,这些个做法对于她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但她就是选择了其中最铤而走险的一种做法。

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其实就是在为她自己寻求刺激打掩护。

而他看穿了本质,却依旧拿她没有办法……真是令人浑身难受。

明明他只是担心她,也不想让她总是陷入这样的一种险境而已。

靠!这都(*脏话*)的算什么事啊!

“咚咚。”

单人病房外的门被人敲响。

“进。”

松田阵平头也不回的直接说道。

门的把手在发出了嘎吱声后,被人从外面打开,头上和手上都缠着绷带的诸伏高明走了进来。

“松田警官。”

他对着站起身来的松田阵平点了点头,又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如月枫,眼神有些复杂,“师妹。”

在并不是很熟的外人面前,诸伏高明又变回了那副精英警察的做派,端丽冷淡,又保有距离感。

而后者则是看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微妙。

明明是他同期的兄长,年纪都奔着三十五岁去的人了,怎么还长得这么……显嫩?

胡子呢,干嘛刮掉,留着多显老。

等等。

松田阵平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这个改变,总让人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确定这两人就是个普通的师兄妹关系?没别的猫腻?

“还疼吗?”

另一边,诸伏高明已经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站在了如月枫的床边上,垂眸看向她的腿,“把你牵扯进来这个案件,是我的责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