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东西不是还在试验阶段吗?”

琴酒猛地掏出枪来,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把又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直升飞机的大灯照射在那人的背后,将她飘扬在空中的红发都照得纤毫毕现。

她的风衣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指向他的枪被那双手稳稳地握住,丝毫不用怀疑其精准度。

“用自己的弟弟做陷阱来引我们上钩,该说真不愧是你吗,玛莲娜。”

琴酒冷笑道。

伏特加用枪抵住工藤新一的头,大喊道:“再过来我就打穿他的头!”

如月枫叹气,“唉,你们现在还没有认清情况吗?现在可是我们占优势哦。”

“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及时投降交出情报,我还能帮你们争取一个减刑呢。”

该说真不愧是组织的TopKiller吗,琴酒对此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用枪指向她,“就算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你会和我一起下地狱。”

如月枫笑了一下,“我是好人来着。”

她微微偏了偏头,有些挡住眼睛的头发被她轻轻掖到了耳后,露出了白皙的侧脸,深蓝色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大半,看不清其中的感情。

“所以,我不会下地狱。”

“会下地狱的人,只有你一个哦,琴酱。”

“砰!”

-

工藤新一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人背在背上,慢悠悠的往前走。

月色如水般泼洒在他们的身上,恍惚之中,他突然想起了些本以为早就忘掉了的事情。

那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对于这个突然加入自己家庭中的姐姐很是不满。

他借着捉迷藏躲起来,却出不去自己选择的绝佳藏匿点,甚至饿到站不起身来。

黑暗里,他害怕地蜷缩起身子,在还不明白死是什么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害怕死亡的来临。

那个时候,像是奇迹降临一般找到了他的玛莲娜,也是这样背着他回的家。

她的背并没有老爸那么宽,却很暖和,他被她背在身后,晃晃悠悠的睡着了,就好像只是做了个噩梦一样。

他年龄小,但不代表他傻,自然能够感受到家庭中所发生的微妙变化。

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他的家庭正因为另一个人而变得扭曲畸形,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去改变。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喜欢玛莲娜,包括爸爸妈妈。

如同被下了诅咒一样的喜欢她,又歇斯底里的向她渴望着得到一些感情的施舍。

但玛莲娜总是淡淡的,不主动,不拒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她并不感兴趣的世界。

他看到了她眼下日渐增加的青黑,烟灰缸中越来越多的烟头,和她越来越长的红头发。

可他还是无能为力。

名为工藤新一的孩子,本会孤独的长大,享受着天才所独有的悲哀,本应如此。

但却偏偏有和他势均力敌的另一个天才,站在他人生的前端,作为指引者,用背影照耀他的一生。

玛莲娜那么聪明,她怎么可能不懂。

她只是对所有事都看得太明白,又可能确实正如他的家人所说的那样,爱着工藤有希子,爱着工藤优作,爱着他。

所以她默许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工藤新一讨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工藤玛莲娜。

他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而她则是他前进道路上永恒的挡路石。

只要她仍存在一刻,那他就永远别想变得正常。

“姐。”

工藤新一趴在她的背上,闷闷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