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险些为他报警的Beta女医生在他做完手术后来看他。她心都软得一塌糊涂,不敢去看时青黯淡的目光,递过一张纸巾,“你想哭就哭吧,那位……那位先生,他已经离开了。”
时青想哭,哭不出来。
他有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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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医院静养几天,被忙完工作的沈樊接回家中。
时青初见到他时,正躺在病床上发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窗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难过,更分辨不出半点高兴。
他太平静了。
一转眼看到沈樊时,他又迅速地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来,若无其事地与沈樊说,“主人,您来接我回家了吗?我很乖,没有给您惹麻烦……”
笑得太勉强了,比哭起来还要丑。沈樊以为他和自己闹别扭,故意气自己,差点就想骂他,转念又想到他刚打掉小孩,有点小脾气也可以容忍,就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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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带回家没养几天,沈樊就察觉出时青哪里不对。他比去医院之前乖巧太多了。
先前他碰到疼得受不住的状况,还会和沈樊偶尔耍赖撒撒娇,日常哭哭啼啼也避不开沈樊,睡觉前还会装作无知无觉一般,偷偷钻进沈樊被窝里。
而现在都不会了。
他似乎比以往更害怕沈樊生气,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沈樊不过下意识蹙了蹙眉,他就害怕得连连和他道歉,主动叼起鞭子放到他手里供他惩戒。
他以前都会黏黏糊糊地躺在沈樊身边睡觉,现在却主动缩到床尾的一小块地方。委委屈屈地蜷缩在那,做噩梦的次数也频繁:一会捂着脑袋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一会又呜咽道,“主人,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