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双拳,在原地全身紧绷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艰难地迈开步子,朝床榻边走近。

郁灯泠不以为意,他这般抗拒抵触,并非一日两日了,郁灯泠早已习惯。

靠近后,郁灯泠半靠在软枕上,抬眸仔细打量着他。

不知是不是暖黄烛光映得,薄朔雪的面膛怎么看起来有些发红,像是热气腾腾的。

但今晚凉风习习,应该还算是凉爽。

难不成真是脑子坏了。

郁灯泠皱了皱眉,开口道:“今日你是不是……”

她不知如何形容,便回忆着宫女的动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这里不舒服?”

看到长公主这般,薄朔雪一愣,也下意识地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感受了一下:“并无烧热。”

像是疑心他说的不对,郁灯泠扯住他的袖口一角,将他的手给拉了下来。

力道不大,但薄朔雪并不会拒绝,反而顺着她的动作,往下弯了弯腰。

距离够近了,郁灯泠懒懒抬手,将自己的掌心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看病要望闻问切。

郁灯泠眼神专注,乌黑的瞳仁与薄朔雪的凤眸近距离地平视着,倒映着彼此的瞳孔。

薄朔雪忽地屏住呼吸,根本不敢眨一下眼,就怕碰到长公主的眼睫,可这样近的距离,手心在额前的碰触,都让薄朔雪的颈后连着脊背一阵阵地发软,胸腔里也乱了节奏。

直到,郁灯泠弯起指节,在薄朔雪额头上“哒哒”敲了两下。

听这声音,郁灯泠挺满意。

望闻问切结束,郁灯泠认为,薄朔雪的脑袋长得挺结实,暂时不需要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 39、叛逆

敷衍地看完诊, 郁灯泠就收回手,在床榻上滚了滚,给薄朔雪留出地盘。

“好了, 快躺下吧。”

长公主其实并不关心薄小侯爷的脑袋,她只关心今晚有没有人侍寝。

薄朔雪捂着被当成木鱼敲的脑门, 方才的悸动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无奈地听令躺倒下来, 与长公主之间隔着一条枕头的距离。

薄朔雪用手撑在脑袋后面,叹了一声,问长公主:“今日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郁灯泠却摇了摇头:“不听。”

“怎么?”

“不好听。”郁灯泠窄着眼睛看他。

薄朔雪:“……哪里不好听。”

她竟然还嫌弃上了。

那可是他精挑细选的故事!

极富内涵, 充满着对未来之日的向往, 寓意着眼下遇到的困难不过都是荆棘, 莫被荆棘缠身, 让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

长公主为何不喜欢。

郁灯泠眼睛转了转。

“我给你讲一个。”

还有这种事?

薄朔雪来了兴趣,趴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准备仔细聆听。

“好。”

“有一个人,每天躺在海边。”郁灯泠的故事开头简单粗暴。

“嗯嗯。”薄朔雪为了鼓励她,连连点头,还追问着细节, “为何?他是渔夫么。”

郁灯泠冷嗤一声, 继续说:“每天都有鱼跳到他身上, 不同的鱼。”

“这么神奇。”薄朔雪听得认真,仔细思考着, “那他就不是寻常渔夫,或许是传奇故事中的鲛人。他吃鱼么?”

“不吃。”郁灯泠忽然笑了下, 只是那笑容, 莫名有些阴森森的, “他不吃鱼,只睡觉。”

“那后来呢?”薄朔雪这下是真好奇了,关心着这个神秘主角的一举一动,有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