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郁灯泠攥紧衣袖,盯着床帐短促地开口,“这种话,不要随便说。”
厌恶一个人很容易,但喜欢一个人很珍贵。
她本就是没有任何亲缘的人,所以可以随随便便地把这种假话说出口。
但薄朔雪不是。
他不能喜欢她。
他们本来应该是仇人,如同水火,势不两立,如同交替的日月,他冉冉升起得到天下之时,她就趁势衰败陨落,他怎么能喜欢她?
这根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事。
可郁灯泠忽然明白了,她偶尔会察觉到的那种越来越浓烈的不对劲是从何而来。
薄朔雪若只是屈于她的威慑,就只需要听从她的指令和吩咐,而不需要去做那些额外的事。
他不需要给她做玩具,不需要一再调整菜色口味哄她吃饭,不需要找医师来给她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