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沉狠狠掷下酒壶,他又哭又笑,似癫似狂:“我自小就爱慕她!就差一步,她便是我宣家妇。”
雪团倏然抬头,圆溜溜的眼珠子乱转。
它好似听到了十分不得了的事。
崔韫只当猫儿受惊,他嗤笑一声。
“当年,阿兄不娶攸宁郡主敢抗婚,赌的无疑是阿嫂只是寻常人家,家中无人为官。”
对皇家构不成威胁。
与此同时,爀帝还得靠着阳陵侯府打江山。
而,爀帝的掌控欲随着他坐稳江山后,一步步显露。
不止是宣温两府,便是辅国公府的谢家,同样被打压。
这种事,莫说是宣沉无力,便是崔韫有心,也没法去阻。
“表哥。”
“你走吧,容我静静。”
崔韫抿唇,只能抱着雪团往外走。
雪团伸长了脑袋试图往后探,却被崔韫扭了过来。
“韫哥儿,你表哥他……”宣鄂氏在院中忧心忡忡。
崔韫只是摇头:“舅母还得给表哥些许时日,他想不开也是难免的。”
宣鄂氏长吁短叹:“便是我都没法想开,又如何能让他放下。”
“钦天监送了吉时过来。就在三个月后。”
崔韫不言,又同宣鄂氏说了几句后,这才出了宣府往回赶。
崔宣氏已在阳陵侯府门前等候多时了。见崔韫她过问一句后,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
“改明儿,你陪我去趟道馆。”
“这些时日,你父亲兄长的信迟迟未至,我不安的很,总是无端心焦,去求支平安签也是好的。”
崔韫温声道:“是,儿子会安排妥当。”
雪团在母子说话都空档,轻车熟路的去了乔姒的院子。它动作敏捷而优雅。
奴仆眼观鼻,鼻观心。
“二公子的猫儿怎么来了?”
乔姒正喝着燕窝,她身怀六甲,庖厨那边变着法的做着温补的药膳,她也丰腴不少,但柔美温婉如初。小腹高高隆起,动作很是不便。
她闻言,对上虎头虎脑的雪团。
雪团一步步凑近,又跳上了一旁的长椅。圆溜溜的眼睛,晶莹而剔透。
表嫂嫂今日涂的口脂!可真好看!
想要。
乔姒见状,只当它馋了。便吩咐奴仆取来干净的碗碟,在盅里舀了几勺血燕,顺势把猫儿抱到膝上:“偷跑出来的?”
雪团傲气的摇头。
乔姒娴熟的将勺子喂过去。
“你也吃些。”
雪团摇头,随后歪了歪脑袋,它小心翼翼的用爪子去摸乔姒圆滚滚的小腹。
像是有回应似的,胎动了一下。
小鬼!!!
雪团一个激灵,湿漉漉的嘴角好似在笑,它把脑袋凑过去。
婆子在一旁道:“大少夫人这一胎稳,这孩子也不折腾人,可见是疼您这个阿娘的,只是不知是小娘子还是小公子。”
“喵。”
是小女娘
“这可是侯府头一个子嗣。”
乔姒:“还有两月就要生了,算算时日,郎君也该归了。”
她到底是想崔柏的。
想到这儿,她清浅一笑:“上回他在信中言,若是男胎,便叫崔续,若是女胎,便叫崔绒。”
雪团身子有过片刻的僵硬,它哼哼唧唧的看了乔姒一眼。
它知道,崔柏,是回不来了。
忽而,她一个激灵。从乔姒膝下跳出来,朝外而去。中途又折返。
乔姒不明所以然。就见雪团熟练的跳上了梳妆台,毛茸茸的前爪抓起口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