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崔韫却是面不改色。

谢珣走后,屋外伺候的即清这才恭敬入内。

“爷,可要去查查沈家女的底细。”

“不必。”

谢珣虽多年在外,可他是辅国公府的人,怎会没有人脉为其办事?

他这是在忌惮什么?

适才谢珣的那番话若细究,实在是漏洞百出如何也说不通了。

不过,这谢珣也是算准了,这整个盛京里头,没有人比他崔韫还嘴严的了。

谢珣的秘密,崔韫没有半点兴趣。也没有半点窥探的想法。

即清:“丰州路途遥遥,爷留在盛京,属下去接便是。”

“不。”

崔韫继续取过书卷,指尖摩挲间翻了一页,视线落下密密麻麻的经文上,嗓音没有半点起伏:“我亲自去。”

他从不做亏本买卖,不过是费些心罢了,却能让辅国公之子谢珣欠他一个人情。

这就够了。

夜已深。

崔韫起身,心下有了几分成算。

他提步出了院子,夜色寂静,即清提着灯盏照明。

“表哥。”女子轻柔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做了些甜汤,奉老太太之命送来。”

那人福了福身子,含羞带怯。

崔韫拢眉。

前来投奔崔府的表姑娘实在太多。他从未过多留意,自然分辨不出眼前之人姓甚名谁。

不过,世家公子的涵养让他没有呵斥出声,可说的话却凉飕飕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将其拆穿,又将小娘子那腔滚烫的爱意彻底浇灭。

“我身在书房,无人敢扰清静。夜已深,表妹自重。”

第3章 被纵的不知天高地厚

翌日一早。

丑正二刻,街道外传来‘梆梆’的打更声。天色并未大亮,而沈府内外,灯光四起,亮如白昼。

沈巍今日下葬,过继仪式不好过于隆重,但该有的仪式万不可缺。

供奉着沈家先祖排位的祠堂,其中有沈婳的生母沈淳氏,还有早亡的兄长,沈雉。

走的是丰州的风俗,由沈族长作证,沈瞿向祖先叩头,又向沈淳氏,沈雉上香,做好这些,这才给沈薛氏敬茶,约法数章。

沈鹤文立在一旁,掩下眼底的欣喜若狂,做哀伤怅然之状,对着沈瞿叮嘱再叮嘱。

“既已是大房子嗣,定要孝顺你阿娘。重任兴衰于你一身,不可懈怠辜负族老的一片用心。也得让你阿爹入土为安。”

沈瞿行了一礼,他恭敬道:“是,二叔。”

沈婳听着这个称呼,嘴角扯出冷笑。

可偏就在这时,族老领着沈瞿踱步自她跟前。说话的口吻是一如既往的和蔼。

“漾漾,阿瞿本就是你兄长,如今过继你阿娘名下,心下可欢喜?”

沈婳冷淡:“厌恶极了。”

沈族老:?

沈婳不咸不淡:“我这身子尚且这般,却每日都得瞧见他,想来活的也不长久。都说族老疼我,这回,我可半点没瞧出来。”

沈族老没想到沈婳如此抵触。

也是,沈婳身子差,常年喝药本就被沈巍纵的不知天高地厚。

女儿家的嗓音平静无波,让在场的人面上都难看了下来。

“二叔家的几个儿子逢年过节也难见一面,想来个个文采斐然要当文曲星考状元的,如此般的人物,实在不知如今怎么纡尊降贵抢着来当我兄长了。”

“也是,大房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二房什么都不缺,就缺银子。”

“别看着有些人往日如何的光风霁月,内里早就烂透了。”

族老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