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道:“我同你没甚可聊。”说着俯身过去,盯着薛二郎道:“我听过这么一句话,说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你是这荣阳县里头数得着的富贵人家,同县老爷的交情不错吧!和我说我姐的事儿,呵,你晓得我去县衙告你了,是不是?”
薛二郎笑得更欢了:“孙少爷果然聪慧,我这儿还没说话呢,你可什么都猜到了。”
孙昊重新靠回椅背上,冷冷盯着薛二郎,半晌,笑道:“我晓得,你薛家家大业大不好对付,可那是我亲姐姐,我便是螳螂挡车,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任由她在这薛府里头被你们磋磨。”
薛二郎蓦地敛了笑意,抿抿唇,认真道:“我晓得,我以前做了许多错事,叫灵娘受了许多的委屈。可你相信我,我会把所有错误都纠正过来的。”
孙昊却凉凉一笑,勾起唇角冷淡道:“你知错就改,浪子回头,我姐就该拍手欢庆,觉得心满意足吗?”说着眉梢一冷,恨声道:“那时候她孤单单的一个人在你们薛家,你这个未婚夫,若是怜惜她半点,护着她半点儿,如今我这个做弟弟的也承你的情。”
“可你呢?你做了什么?我可是知道的,你那母亲给我姐喂了甚个伤身子的汤喝,想要害死我姐。还有你的那些女人们,没本事挟制得住,你就不要纳进府啊,纳进来管不了最后叫我姐吃了亏,你算甚个男人。如今轻飘飘几句知错了,改了,就行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薛二郎立时胸前起伏,面色铁青,默了默,忽的一笑,道:“没错,孙少爷说得极是。然则灵娘她已经嫁给我了,她是个什么人你是知道的,打小就被教了三从四德,柔弱温顺,虽是骨子里是个倔的,可我晓得,你便是带了你姐回家,她也不会如了你的意,改嫁他人的。”
孙昊登时面色青黑,起身一拍桌子,道:“那又如何?我就养了我姐姐一辈子,也比叫她陷在你们这污泥之地里好受得多!”
“你说甚个是污泥之地!”却是从门外传来一声尖叫,苏氏“砰”的踢开了门扇,怒气冲冲走了进来,看着孙昊脸上扬起一抹鄙夷的冷笑:“我当是哪个?原是那个身份不明的私生子啊!”
孙昊登时大怒,薛二郎皱起眉头喊道:“母亲!”
苏氏见得薛二郎吼她,顿生不悦,甩了帕子尖声喊道:“我说错了吗?不是那个贱人身份不明的私生子弟弟,莫非是那个贱人外头寻来的姘头儿不成?二郎,我们可是有身份的人家,你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进了家门,还叫旁的人家怎么看待我们?”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却是孙昊忍不住了,一下跳将起来,指着苏氏大骂道:“你们是有身份的人,却怎的不做人事儿呢?明明订好的婚约,不履行另娶了旁人,还霸占了人家的财产,又要去谋害人家的性命,你这是人做的事儿?”
“骂我姐是贱人?你们才是真正的贱人!不,你们连贱人都不配!什么玩意啊!怪道儿子养得这般不是东西,原来做母亲的就不是个东西。原先我姐家好的时候,你们来来往往笑脸相迎,一朝家破人亡了,啊,你们就牟足了劲儿往死处欺负人啊!我呸!”
孙昊吐得一口痰出来,嫌恶地看着苏氏道:“我看你们比那茅房里头的蛆虫还要叫人作呕!真真儿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一样米养百样人,怎的就养出了你们这种叫人恶心的下作人呢?”
苏氏长得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再不曾被人指着鼻子如此辱骂,气得浑身打着颤,转头盯着薛二郎尖声叫道:“二郎,你就任凭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如此这般的辱骂你的母亲,你也不管吗?”
薛二郎亦是被那孙昊的一番辱骂气得头昏脑涨,可他明白,这孙昊可是灵娘心尖尖上的人。欺负了灵娘,灵娘倒还不会怎的记恨他,可若是欺负了这位大爷,灵娘